什么地方闻到过? 前世大学时宿舍老大的脸在记忆里闪现,“是缬草香!” 老大曾为了一门考试失眠很长一段时间,他女朋友给他送了一瓶缬草精油,说是可以温神安眠,安抚狂躁情绪和缓解焦虑。 也确实有用,老大用了当晚便睡了个好觉,就是用了多久,就做了多久刷题的梦,关键梦还特清晰,每每醒来后都拉着寝室众人吐槽。 谢景行原是闻不习惯缬草味,可他散发出的缬草味兴许是变异了,里面那股让谢景行不适的味道一点没存在,只有一股淡淡的类似中草药的味道。 猞猁的异常表现也能解释得通了,绝大多数猫科动物可都抵抗不了缬草的味道。 难怪刚才凶猛的猞猁,现在恨不得一直跟谢景行两人挨挨蹭蹭。 屿哥儿没有再多耽搁,抓住谢景行的双臂硬往上提了提,“大猫猫,我们不能跟你玩了,谢哥哥还生着病,我得赶紧带他回去。” 背着谢景行,屿哥儿总算是满头大汗地爬上了山顶。 猞猁也跟了上来,这里已经到了它的领地边缘, 猞猁看面前的两脚兽还要往下走,恋恋不舍地用头蹭了屿哥儿一下,低吼了一声,转身三两步跳进树丛中,消失不见。 屿哥儿呼了口气,没有大猫猫陪着他了,“没事,谢哥哥还陪着我呢。” 他却不知谢景行现在心里是何等的担忧,屿哥儿只顾着往前行,浑然不觉自己的体温正在一点点上升。 谢景行耳边听着屿哥儿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脸颊贴着屿哥儿的侧脸,只觉一片滚烫。 屿哥儿发热了,温度还不低! 谢景行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焦急地不知怎么办才好,病急乱投医,将自己的信息素,一刻不停地往外散。 许是天性使然,谢景行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信息素如指臂使,乖乖地从他后颈腺体溢出来。 山脚下,周家村的农户中,已经零星地点起了烛火,透过稀疏的草木,屿哥儿看见了灯火通明的周家。 头脑逐渐变得昏沉,后颈一处位置里面,好像有个虫子想往外钻一样,闷胀着疼,“可能是背着谢哥哥太累,都出现幻觉了,皮肤里面怎么可能会有虫子呢?”屿哥儿舔了舔下唇,眼睛迷蒙了一瞬。 “快了,很快就到了。”屿哥儿默默给自己加了把劲,伸出脚踩实了才往下走。 下山更比上山难,尤其是在背着个人的情况下,屿哥儿的腿剧烈颤抖着,身体也越来越无力。 谢景行逐渐闻到了一股荆棘玫瑰香味,某一瞬间,玫瑰香浓烈的让人迷醉,却又转瞬即逝,变得若有若无。 小拇指神经般地一抽,玫瑰香不会是屿哥儿的信香吧? 不等谢景行坐实心中猜测,身体忽然失去重心,屿哥儿脚底一软,带着他一起摔下山去。 两人一起翻滚着向下,那件一直谢景行系在屿哥儿身上的衣衫,半途散开,两人分别滚向了不同位置。 谢景行眼前景物不断变换,碾过杂草矮树,最后停在了一块坡地中间的排水沟里面。 他没有关注自己被各种树枝擦破的皮肤,也没有理会砸在地上时磕到的左腿。 谢景行焦急地转动着眼珠,现代城市里几乎在也看不到的满天繁星,也勾不住他的心神,屿哥儿掉哪去了? 紧咬住后槽牙,脖颈上青筋暴起,谢景行仿若要耗尽生命力般,才总算让头部转向了一侧,眼睛慌张地四处看,他记得屿哥儿是往这边滚的,人呢! “嗬…嗬、嗬…”谢景行竭力从喉咙里憋出了声音,“屿哥儿。” 屿哥儿是撞进了一处灌木丛才被拦了下来,迷迷糊糊地撑起身,“谢哥哥。” 没有得到回应,屿哥儿又低低地说:“好疼啊。” 谢景行察觉到了那边的响动,眼睛一顺不顺地听着晃动的灌木丛。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