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说:“总吃汤圆也会腻,偶尔换个口味也不错。” 他在这边和客人们闲谈,那边屿哥儿已经亲亲热热地到了秀姐儿身边,等着喝醪糟汤。 秀姐儿应道:“好,马上就好。”说完,手脚利落地从旁拿了个碗过来,虽然她也算是和屿哥儿相处日久,可还是觉得对屿哥儿她需要更细致些。 先用滚开的清水又将碗烫了一遍,“加鸡蛋吗?” 屿哥儿摇头,他只想喝碗轻轻淡淡的醪糟汤。 果然很快,屿哥儿手上就捧上了那一碗醪糟汤。 谢景行怕他烫着,和客人推脱开身,从他手上接过,放在了空着的桌上。 屿哥儿亦步亦趋跟着他,眼里带着馋意,桂花醪糟汤的香味完全勾住了他的心神。 “小馋猫。”谢景行点点他额头,“慢点喝,小心烫,这么喜欢,我明日给你带一坛到老师家,你拿回去,想喝就让侍从给你做。” 接着他又露了个略带兴味的笑,“就当作是你教我练箭的报酬了。” 屿哥儿摸着被轻戳的额头嘿嘿笑。 一碗醪糟汤下肚,屿哥儿觉得身体都暖暖的,把碗递给了石天生,“谢谢石大哥。” 他虽只上次在县城见过石天生,那时石天生还一副狼狈模样,可他还是认出了人。 挪到谢景行身旁,“以后就让石大哥在摊子上帮忙了吗?” 谢景行在帮谢定安搓汤圆,也没几个了,快点煮完,他们能早点回村。 拿过旁边的帕子擦干净手,谢景行回道:“对。” 屿哥儿刚刚就发现石天生和秀姐儿不时会互相看一眼,有时还会相视一笑,心里觉得奇怪,“石大哥和秀姐姐奇奇怪怪的。” 谢景行好笑地问:“怎么奇怪了?”看了那边朝着秀姐儿笑得憨傻的石天生,要说奇怪,石天生确实表现得过于呆了。 屿哥儿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犹豫了才说:“感觉黏黏糊糊的。” 描述得很精准,谢景行也觉得黏糊,“他们是未婚夫妻,相较旁人肯定会亲近些。”他还是给两人挽了挽尊。 屿哥儿眼睛睁大,双眼皮都被撑开了,上睫毛浓密卷翘,睫下的眼珠晶亮,“未婚夫妻?” “年前定的亲,准备今年三月初五成亲。” “这么快?只有不到三个月了。”屿哥儿实在惊讶,京城里要成婚,等三媒六礼走完,最少都得半年。 “农家没那么大规矩,提亲、择吉日,双方只要不是那等刻意端腔作势的,很快就能走完流程。”谢景行解释,又说:“三月初五已经是最近的吉日了,不然还能更早些。” “哦。”屿哥儿点了点头,不再琢磨时间问题,而是抓住谢景行的衣袖,“那我也要去,到时我肯定送一份大礼给秀姐儿压妆。” 去年他有个堂姐成婚,阿娘是这样做的,他就记下了。 谢景行笑了笑,“那你该送礼给石大哥压妆。” 屿哥儿又懵了,压妆礼不是该给女、哥儿方的吗?难道他记错了?不应该呀! 可真好懂,一张脸将心里想法全表现了出来,谢景行欣赏了一下屿哥儿满脸怀疑的表情,才施施然说:“秀姐儿是招赘,石大哥才是要带嫁妆进门的那个。” 屿哥儿惊讶地张嘴,转头看向石天生,又看看秀姐儿,他第一次知道还能这样。 谢景行捏了捏他侧脸,比他第一次见到时多了点婴儿肥,和家里两个弟弟的手感差不多,“少见多怪。” 屿哥儿缓过神来,“那我也要去,我可以跟着秀姐姐去迎亲。”说着,自己还兴奋了起来,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婚事,肯定好玩。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