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邻居家也有,那香味一路传到她家,害得她家里人吃饭都心不在焉的,净惦记别人家的鱼了。 “祥婶子,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容易,你怎么不去抓几条?别是昨日你家没人带鱼回家,你才这么说的吧?”洗衣裳的一干妇人一阵挤眉弄眼,最后,一个打扮得和其他村妇一样,却显得更利落的大娘呛声回去。 “不就是几条鱼吗?当谁稀罕呢?”把手里的衣裳扔进木盆里,祥婶子搬起洗衣盆,气冲冲地准备回家,她家孙子已经十五了,昨日跟着家里大人干地里的活,哪能跟一群半大娃娃一样到处玩。 “你跟她说这些干甚?村里谁不知道她什么性子,谁过得好一点她就不高兴,就希望所有人都跟她家一样穷呢。” 一妇人撞了撞旁边人的手臂“唉,那不是周婶子吗?” 抬头看过去,果然是,众人齐齐往边上挪了一下,把中间的位置空出来,招呼到周婶子到这儿。 陈孝珍过来时刚好撞到了祥婶子,正想跟她打招呼,她却将脸偏到了一边,理也不理她,弄得陈孝珍心里莫名其妙,最近也没得罪她,平时见面好歹还能打个招呼,今天怎么这副样子。 看那边都在招呼她,喜形于色地道:“来啦。” “周婶子,你快跟我们说说你家那神童。”还没等陈孝珍往外拿衣裳,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同她说。 陈孝珍一怔,心里乐开了花,嘴里还是谦虚说着,“可别叫‘神童’,大家喊他‘景行’就行,这‘神童’、‘神童’叫着,显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心里却想着,他家景行福气大着,可别被大家把福给叫薄了。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当初谁都不看好你家宁哥儿嫁给谢定安,没想到嫁过去后居然生了个福娃娃,而且我看那谢定安将你家宁哥儿看得可重,连洗衣裳都是自己动手。” 陈孝珍听得高兴,“那是现在宁哥儿身子不好,定安肯定要顾着点儿。” 虽是这么说,这里不少夫人可是连月子都没坐满,哪家汉子就是再心疼媳妇儿,也没见把家里所有活全包干净的。 周家村人自从搬下山立了村,因为人少,全村人抱团得紧,才没被周围村的人欺负,虽然心里羡慕,但也没说酸话。 更何况,昨日他们还从谢家得了好处呢。 再说,有这么一个神童在自己村里,说不定哪日他们也能跟着沾点福气。 谢景行过来时,就看到陈孝珍和一群妇人热热闹闹地洗着衣裳,一起高声说笑,他在原地站着,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去跟她们挤。 说笑着的陈孝珍只是随便一抬眼,没想到就看到了谢景行,也看清了他手里端着的木盆,“景娃,怎么是你来洗衣裳?” 看来不用犹豫了,大家都看了过来,他总不能还转身就走,只能走过去,“阿父去山上采药了,我想着把衣裳端来洗洗。” “那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只留你一个孩子顾着家,还要照顾你阿爹他们,那么多事,你一个孩子怎么成?”陈孝珍急声说着,站起身,几步走到谢景行面前,一把将他手里端着的木盆抢了过去。 谢景行一时不察,手里的木盆就没了,“外祖母,我能自己洗。” “洗什么洗,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去,我洗好了给你一起端回家去。” 看谢景行站着没动,又推了推他,“不然你去找秀姐儿,她在那边山坡上割猪草。” 谢景行没法,只能往陈孝珍指的方向去了。 路上居然遇到了方安成,“你不是去玩儿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边?” 方安成无精打采地说:“没有鱼可抓,有些人也不想去山上摘野果子,最后随便玩了会儿就散了。” “那你回家吧,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这孩子怎么跟个跟屁虫似得,说不动方安成,两人只能一起去找秀姐儿。 小山坡上树不多,只零散分布着一些矮的灌木丛,还有的都是些鬼针草、牛筋草之类的杂草,当然,猪能吃的野草也不少,可大多都被割了,只留根部还长在地里。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