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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林留溪冷棕色的瞳孔里,情绪依旧难辨,“谢小姐,我是车手,也是商人。身份的差别自然会影响立场的站位,我不会费心去想没必要的东西。”

    谢昭年凝视着他的眼,试图探寻这句话背后的隐喻。

    他是在警告她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暗示她,暗示林留溪不是她玩得起的人,好似那是带有致命毒液的獠牙,稍不注意,便会一击毙命。

    可她谢昭年哪里是会那么容易退缩的。

    车手也好,商人也好,再怎么复杂的身份,她都会强势地闯入他的世界,像一株寄生生物疯狂蔓延,让他不得不在意她的存在。

    路过的人可以看见护栏边的光景。

    之前晚自习就有一些学生翻护栏企图逃出教学楼,不幸摔断了腿,学校就在一楼松软的泥土上种满荆棘。

    声音是从荆棘花坛旁的大马路传来。林留溪身体下意识一僵,背对着谢昭年,生怕这幅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

    “我去小卖部买东西时就看见你站在水池边洗手,现在都回来了,你还没洗完?”

    他语调微扬,传进林留溪耳中就成了:就这么不想上自习课?嗯?

    纠结了一会。

    “我鼻子流血了,现在血都没止住,你别看。要是黄晓莉来查班你就实话实说。”说到最后林留溪声音都闷闷的,突然很小声道,“谢昭年……我没带纸。”

    谢昭年一愣,少见地沉默。

    “你等会儿。”

    林留溪偷偷向后瞄,楼下已不见少年。

    第19章 人生最大的错觉

    过了冬,春夏交接的时节总有几天反常,日光照亮瓷砖,暑热充斥在狭长的走廊上,顺着推开的窗挤进教室,又闷又热。

    流感多发的季节,教室必须开窗通风。周一的晨会上领导就反复强调新冠的事,务必要注意防护,不要在最关键的时刻阳了。

    谢昭年推门,广播正在通知学生去年级组领体温枪和体温表。

    教室里有人感冒,已经被约谈多次,确定只是普通感冒才准来上学,教室里就充斥着咳嗽声。

    冯楼雨戴着口罩,专心致致写题。

    教室后门发出门锁回弹的声音,冯楼雨回头瞥了一眼,就见谢昭年走到林留溪的位置,对她说:“你同桌流鼻血呢,没带纸。”

    冯楼雨放下笔:“她现在还在厕所?”

    谢昭年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谢昭年姨妈期刚过,体能训练就接踵而至,每天回到宿舍公寓的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抬,只想在床上躺它个一天一夜。

    老板一共养了两支车队,谢昭年这队作为第二车队,车手平均年纪至到第一车队的一半,常被人打趣为‘半价队’。

    陈经理对老赛车手向来很宽容,可苦了她们这些年轻人。

    年纪最小的汪珂从跑步机上下来后,叫苦不迭,念叨地谢昭年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救命,谁来把这孩子拖出去打工……!”

    谢昭年实在受不了,把自己私藏的仅剩的一瓶可乐贡献了出来,才让这家伙安静不少。

    汪珂一脸崇拜:“小谢姐,我宣布,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姐!!!”

    谢昭年的头摇成拨浪鼓,“别别别,回头雪姐听到你这么说,又该说我带坏你了。”

    “雪姐只会说,谢天谢地,终于不用被迫带娃了。”

    赵梓旭调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刚加了份基围虾和鸡胸肉,见到有可乐,不知从哪抓来个纸杯就要分食,把汪珂急得红眼:“那是小谢姐给我的,旭哥你都多大的人了,跟我抢,怎么好意思?”

    赵梓旭:“我他妈二十三岁很老?敢不敢当着徐哥的面讲?”

    徐竞是经验丰富的车手,前几天刚过完三十六岁的生日,总是一脸严肃,颇有几分严师的风范,是汪珂又敬又畏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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