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动作,“大哥,庚强哥来啦!” “知了,”陈庚望对着门外回了声,又将那毛巾拾了起来,浸湿,拧干,擦去了她脸上的泪。 临出门前,陈庚望终于承认了,“结婚证在我那儿,你要离婚我不说二话,但孩子必得留下。” 见她费力的撑起身子,那肚子一颤一颤的,他又有些心软,“或者你忘了那梦,从今往后咱们好好过。” 宋慧娟由悲转笑,那面上的神情却似笑非笑,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那么笑中带泪的看着他。 见她这般癫狂,陈庚望的心中往下直坠,但容不得他多思,陈庚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催促着他。 看得她两眼,陈庚望挥去了心中的不安,打开了门。 眼看着那道身影踏了出去,宋慧娟才松了力,软塌塌的躺在床上,思索着今日这一场荒唐的闹剧。 她没料错,他果然是拿孩子来挟制她了。 只怕这婚是离不成了…… 何况,连那结婚证也早早地被他藏了起来,他是早打好了这算盘的。 不久前她还以为,这一辈子她是能踏出陈家的大门的,可眼下还没过上一月,这希望就彻底破碎了。 近在眼前的希望就这么化为了泡影,她不甘心啊! 可要她舍弃她的孩子,她是做不到的。 这世间的路,看似是两条路,可只有真走过了一回,才知道从来都是一条路。 一个人,如何能走得了两条路? 眼下,她是非选不可了。 —— 这边陈庚望与陈庚强出了陈家大门,一并走在乡间的土路上,望着那随风摆动的麦子,陈庚望想起那梦中发生过的水灾,便皱了眉头。 陈庚强临上工前特地绕到陈家,就是听了队长的问话,才来看看。 早间那阵一群人正在知青点忙着统计公分,一个招呼没注意到,这写字的人便不见了,等他们几个挨个问了,才知道陈庚望走了。 这么一闹,队里的事便耽搁了大半天,他家离得近,因此队长特意让他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 此时,看着陈庚望皱起的眉头,陈庚强便开了口,“咋了?家里可是有事了?” 陈庚望本不欲多说,想着随意寻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可回想起家里的那妇人,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二哥,妇人要是生了气几日能好?” 这话一出,陈庚强便惊讶的看过去,那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了。 “咳咳……”陈庚强咳了两下,才说出他的见解来,“这还得看生气的原因,这原因不同啊,时间也不一样。” 见陈庚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陈庚强便摇了摇头,“就说你嫂子吧,这要是我说她做饭难吃,她立时就能朝我撂脸子,这好几天她都不会再做我的饭了,可我要是说她没文化不识字,她非得把我赶出去不可,这就不是几天的事了。” 陈庚望听罢,问道:“是说那无伤大雅的时间短些,戳了人的痛处便难了?” 陈庚强点了点头,心有慰藉,“就是这回事,就是常人也不能戳人痛处啊,好在妇人生气闹不了太久,只要好好哄上几句就行了。” 陈庚望听得皱了眉头,眼下不正是戳着痛处了吗? 还不止一处…… 陈庚望犹豫半晌,还是开了口,“要是这事不能轻易好,可有什么法子?” 陈庚强偏过头看他一眼,琢磨不定他说的这事有多大,只得按着自己的经验说道:“这不能轻易好的,依我看大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婆媳矛盾,还有一种是帽子矛盾。”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