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姹脸色不好了,阿普来拉她的手,被她一把摔开,揽她的腰,她腰一扭,躲开了。他还不气馁,贴在阿姹身旁,衔着竹叶,踩着节拍,把脸俯了下去,那是模仿喜燕,邀她一起筑巢的意思。 阿姹瞪了他一眼,被他趁势亲在嘴巴上,竹叶被他塞在了嘴里,舌尖的苦涩变成了甜味——是阿普吐给她的石蜜。大家轰的笑了,阿普一把将阿姹抱了起来。“这回不苦,也不酸吧?”阿普跟阿姹咬耳朵。 阿姹在他肩膀上捏了一把。 达惹笑吟吟地转过脸来,对各罗苏说:“阿哥,我说阿普迟早要姓段,你信不信?” 各罗苏哼一声,“萨萨不会高兴的。”他终于喝醉了,在星光迷乱的坝子上,“女人,真是麻烦呐……” 阿普和阿姹搂抱在一起后,就没再分开。两人坐在场外,看着人们跳弦舞。阿姹勾住了阿普的手指,声音很轻,“去我帐子里吧。” 阿普笑着摇头:“姑姑盯着我呢。” “阿娘才不管……”阿姹钻进林子里,阿普也忙起身,跟了上去。 帐篷里铺了厚厚的青松毛, 两人手拉手坐在芦席上,阿姹开始兴师问罪了,“那舞,你跟别人也跳过?” 阿普抽了抽鼻子,“怎么还有酸味?” 一个冰凉的东西被塞到了手里,阿普笑道:“哪来的橘子?” 阿姹一转身,双臂把他的脖子勾住了,她翘着嘴角,“浪穹家的人送的,他们会摇橹,船稳得很……” 阿普猛的把她掀翻了,浪穹家献殷勤的橘子被压烂了,挤出了一滩汁水,被阿普黏糊糊地抹在了她的脸上和脖子里。阿普含住阿姹的嘴巴,“舌头。”他要求道。阿姹吝啬地伸出了舌尖,被他热切地缠住了,“真甜啊,”石蜜那点余味融化在了两人热乎乎的的唇齿间,他咬了她一口,“可惜你的嘴巴太坏了。” 阿姹摸到了他腰背后的烟杆,她这会又嫌弃了,要把烟杆扔掉,“你还把它当宝贝,不知道多少人咬过。” “没谁咬过。”阿普拽着她的腰带,银流苏一阵哗啦轻响,“要不是你来,我对一晚上歌,都不用喘气。” “我一来,你就哑巴了吗?” 阿普直白起来让人脸红,“不是,我就想让你吃我口水。”他笑得很坏,“你嘴巴上嫌弃,还不是乖乖地吃……” 阿姹对他的嘴巴里呸一声,“都还给你。” 阿普把她搂住了,他沉重地压在她身上,“你快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没想我?” 阿姹干脆地说:“没想。” 阿普捏住她的嘴巴,“嘴上没想,心里想了吧?” “心里也没想。” 阿普不信,把她的对襟绣花衣裳掀开了,帐篷里没有灯光,但阿普知道,那里是粉腴雪艳的,他的呼吸急促了。头顶的帐子被掀得一动一动的,有个黑影绕了个来回,咻咻地去了,不知道是麋鹿还是野狼。两人屏气敛神,阿普忽然扑哧笑了,“你的心跳的好快啊,”他的手按在阿姹的胸口,“这里想了。”不等阿姹犟嘴,他把她的宽大的百褶裙掀起来,头钻了进去,“这里肯定也想了。” 他太野了!阿姹一把捂住脸,用脚胡乱踩了一通他的肩膀。 第69章 姹女妆成(十一) 萨萨上碧鸡山了,身边只跟着两个小朴哨。 生就是摆夷的贵族女子,又做了云南王的诏佐许多年,萨萨已经不习惯攀山越岭了。她慢慢地走山道,织锦的娑罗笼抖动着,像艳丽的孔雀。 正如同白爨的人嫌弃乌爨野蛮,萨萨也看不起施浪人,因为他们骨头轻,轻易接纳了汉人的血。在太和城时,红雉常夜里摸进仓舍,把家养的公鸡赶跑,和母鸡孵出一窝劣性难驯的野鸡崽子。萨萨厌恶地骂它们“杂种”。 进了寨栅外,萨萨看见一群娃子们岔开腿,坐在凤尾竹下吃坨坨肉配苦荞粑,把短刀长枪横七竖八地插在地上,简直是没有体统。达惹从来不管他们,高兴起来,也跟男人似的,穿着撒脚袴,叼着烟杆,端着酒碗。 知道萨萨要来,达惹却没有露面,阿米子说,她早起就坐着竹舆去哀牢山了。 萨萨知道,达惹整天跟老毕摩嘀嘀咕咕,在筹划着一件要让乌爨亡国灭族的祸事。 萨萨擦了把汗,望着眼前黑鹰一般盘踞的堡寨,她出了神。 达惹过的是够自在了,身为一个乌爨贵族女人……如果当年摆夷最美丽的女儿没有嫁给各罗苏,而是选中一个本族的小家主,她也能够在旁若无人地在金麦穗里徜徉,身后跟着几个平庸但体贴的儿子和女儿。只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