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抬到他眼前,“原来是这个吗?”她嫣然一笑,“这两条是我在家随便编的,怎么好给你,让蜀王府的人笑话?”不等李灵钧发脾气,她好似脑后长了眼睛,立即转身,“阿兄来了。” 皇甫佶才从赤都和法空漫无边际的辩论中逃出来,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他抓住二人的胳膊,有些后怕地说:“快走。” “你真的有佛心吗?”李灵钧笑话了他一句,随着皇甫佶,飞也似地来到寺外,解下马缰。 皇甫南却不肯再跟他们去打架,只悄然跟皇甫佶说:“阿兄,你抓到赤都,别忘了拿一件他身上的信物。”皇甫佶从来和她心灵相通,也不追问,只点点头。皇甫南折了根柳枝,催马往皇甫府去了,可没有再看李灵钧一眼。 李灵钧懒洋洋地打马回寄附铺。他自幼唯我独尊,稍微有点不痛快,都挂在脸上,寄附铺的昆仑奴来接过马缰时,将他腰间一指,眉开眼笑道:“郎君福寿绵长!” 李灵钧低头一看,不知何时,皇甫南的五色缕被悄悄地系在了他的剑鞘上。 作者的话 黑教:苯教,吐蕃曾经的主流教派。 第17章 宝殿披香(七) “你去寺里住一段时间也好。”段氏脸色凝重地说。 皇甫南答是,见皇甫佶走进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住话头。皇甫南把手从段氏掌心收回来,起身时,眸光顺势在他身上一扫,袍子有些皱了,没有沾血,脸上的表情很轻松自如。 皇甫佶在进门前,就把五色缕往袖子里掖了掖,同段氏行礼。段氏说:“正好,你不要急着走。”皇帝要往碧鸡山狩猎,因为和吐蕃对阵击球时大出风头,皇甫佶也被点名伴驾,段氏从婢女手里把新裁的窄袖袍展开,“你这就试一试。” “伯娘,我回去了。”皇甫南退到一旁。 皇甫佶解剑的时候,跟她使个眼色,皇甫南默不作声,跟段氏屈了屈膝,就退出了寝房。 到庭院的芭蕉丛前,皇甫南对红芍努了下嘴,不必吩咐,红芍便自己拎着灯笼,往角门上去了。皇甫南手指在肥绿的芭蕉叶上划了划,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身,微笑着叫了声:“六兄。” 皇甫佶左右瞧了瞧,也走到芭蕉的阴影里,低声笑道:“我们在波斯邸截到他,装作不留意,洒了他满身的酒,然后趁他走夜路回礼宾院时,一刀鞘敲晕了。” 皇甫南扑哧一声笑出来,“从马上跌下来了吗?那准得嗑得头破血流。” “灯笼被箭射灭了,没怎么看清。”皇甫佶仔细端详着皇甫南的脸,“你……” 皇甫南忽然皱眉,后退了半步,“你身上怎么有股臭味?” 皇甫佶抬起衣袖闻了闻,脸上热了,幸好这里暗,看得不分明,他解释说:“三郎胡闹,非要把他丢进粪坑……兴许是身上溅了一点。”刚才试新袍时,段氏都没有察觉,皇甫佶懊恼道:“你的鼻子也太灵了。” 皇甫南逃得更远了,手掩着鼻子,“你赶紧回去洗一洗吧。” “别急,”皇甫佶从怀里掏出一物,“这是我从赤都手臂上扯下来的。” “你扔过来。”皇甫南仍不肯靠近他。 皇甫佶抬手一抛,正落进皇甫南的怀里。她借着角门上昏暗的光,看清楚了,是一块鎏金银牌,背后錾四天王狩猎图,前面嵌绿松石。皇甫佶也不觉走了过来,和皇甫南并头看着银牌,“这是西番官员的告身,鎏金银牌,赤都的身份也不低。” … “你去寺里住一段时间也好。”段氏脸色凝重地说。 皇甫南答是,见皇甫佶走进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住话头。皇甫南把手从段氏掌心收回来,起身时,眸光顺势在他身上一扫,袍子有些皱了,没有沾血,脸上的表情很轻松自如。 皇甫佶在进门前,就把五色缕往袖子里掖了掖,同段氏行礼。段氏说:“正好,你不要急着走。”皇帝要往碧鸡山狩猎,因为和吐蕃对阵击球时大出风头,皇甫佶也被点名伴驾,段氏从婢女手里把新裁的窄袖袍展开,“你这就试一试。” “伯娘,我回去了。”皇甫南退到一旁。 皇甫佶解剑的时候,跟她使个眼色,皇甫南默不作声,跟段氏屈了屈膝,就退出了寝房。 到庭院的芭蕉丛前,皇甫南对红芍努了下嘴,不必吩咐,红芍便自己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