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让蕙香去库中取了纱罗、玉如意、佛像、钗环,纸砚、宫花、扇子等物件,一一分好,写上签子,命人送到忠敬候府。 晚上,姜榕过来用膳,郑湘一脸自得给他说了这个事情:“我阿娘眼明心明,才不会为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说话做事呢?” 姜榕附和:“代国夫人是明白人。不过我听说,那可是满满当当的十车金银财宝。” 郑湘下巴一抬,朝后殿的东西厢房努嘴,道:“再值钱,有后殿的东西珍贵?我不稀罕。” 财宝对于郑湘而言只不过是账册上的数字而已,她还嫌弃东西太多,占了她不少屋子。 她和姜榕以后还有孩子,不知道蓬莱殿能不能够用呢? 姜榕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殿外从橘红色变成深蓝色,屋内点起蜡烛,照得满室如昼。 晚风习习,初夏的夜晚带着微醺,郑湘依偎在姜榕的肩头,随意地说着话。 姜榕:“入夏天气炎热了,你想去紫桂宫避暑,还是木兰离宫避暑?不想出远门,丽阳苑也可以。” 郑湘想了想,小花年纪尚小,不能出远门,便道:“去丽阳苑,离皇宫近。” “也成,再过半个月,咱们过去。宫里的人都过去。” 郑湘会意,他的意思是这后宫的妃嫔皇子都要带上。想到此处,她恹恹将头埋在姜榕的肩头。 姜榕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她是宠妃时,姜榕直接会把这件事交给周贵妃处置。但现在郑湘是皇后,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权力。 良久,郑湘含糊不清道:“我都不耐烦呆在宫中,更何况是她们?” 她的声音就像一捧落在玉盘中的珠子,姜榕的耳朵仔细地一粒粒将其捕捉,“等以后去紫桂宫或木兰离宫,我只带你一人。” 郑湘的心情低落,姜榕也跟着低落下来。 郑湘低沉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一下子将头抬起,正碰上姜榕的下巴。 他哎哟哎哟地只呼疼,郑湘气笑道:“以前你和我说,刀砍在身上,连眼都不眨一下,怎么现在这么娇气?” “你吹吹,像给小花吹伤口那样吹一吹,我也许就不疼了?”姜榕用手托着下巴,那么大个的人装委屈简直眉眼看。 郑湘眼珠子一转,托着他的下巴,就在姜榕以为她要吹气时,却迎来了湿润的触感。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郑湘见状笑起来。 “你以为我是那等善妒之人?” “是我错了,湘湘贤惠大度,怎么会是善妒之人?” 郑湘直起身子,出乎意料地点头承认道:“我就是善妒之人,但现在陛下只有我一人,我妒忌谁去?难道我自己要妒忌我自己?” 姜榕没想到郑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然怔愣住了。 郑湘见他的表情,冷哼一声:“我又不是你,连没影子的醋都吃,生生一个从醋缸里捞出来的人。” 姜榕:“……”这般歪理邪说竟然听起来很有道理。 “你刚才心急火燎地想说什么?”姜榕决定转移话题,跨过掀风作浪的醋海。 郑湘闻言拧眉想了半响,然后拍着额头说:“忘记了。都怪你,大惊小怪,连小花一半沉稳都没有。下午他摔了一跤都没哭,然后又继续跑着玩了。” “又成了我的错误。”姜榕只在心里道。 南齐的使团拖拖拉拉终于走了,金银财宝倒是送出去几l车,但什么用都没有,无功而返。 郑洵被郑怀仁走之前,塞了两个麻烦:郑冲,郑涯。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