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飞,她想活着,而不是收破烂的,什么麻烦都自己揽着。 郑湘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话而愧疚自责。 “太医过来,不管是给她扎针,还是开药,让她活着。”她道。 这一夜过得极为漫长,寒意从外面浸入到骨头缝里,郑湘浑身冰凉。 太阳从燃烧中的红霞中诞生,新生儿像猫崽子一样哭泣,徐纨素躺在榻上虚弱无力。 郑湘站了几下,没站起来,双腿又僵又麻,双唇发白。 “香兰,我们回去。”郑湘与香兰相互搀扶出了宫殿。 宫殿外面依然围着兵士。两人走到出口,守卫双刀交叉阻拦二人外出。 郑湘抬起头,问:“周王可有命令不让我们外出?为何阻拦我二人?” “殿外危险,还请左皇后留在飘雪阁。”守卫道。 郑湘深吸一口气,飘雪阁吃的用的穿的什么都没有,她身上又腥又臭,衣服上满是血迹和泥土,她受不来了了。 如果要回到那个沉闷压抑满是血腥味和臭味的飘雪阁,她宁愿去死。 郑湘柳眉一竖,大力推开守卫的手,道:“要我死,直接去请周王的命令,匕首、白绫、鸩酒,我奉陪到底。” 守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胆大的人,冷不丁地被她推开,与同袍面面相觑。 “跟上!跟上!”百夫长一挥手让几个士兵押在左皇后后面。 郑湘一脸气势地回到凌波殿,但回来看到殿内尚未清洗干净的血迹,想起昨日见到的尸首,心中忍不住颤栗。 “主子……”香兰抬头看向郑湘,不知所措。 郑湘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坐下,缓了缓心神,咬牙道:“咱们还住在这里,你去给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然而,凌波殿被洗劫一空,华丽的衣服不是被抢走就是剩下几只袖子,稍素的衣服随意地仍在地上,满是脚印。 香兰最后找出一套自己未上身的衣服让主子换上。 郑湘换下外衣,看到上面的脚印,又怒又羞,那个什么狗屁周王一定会嘲笑她,堂堂左皇后,竟然被人踢打。 郑湘低声咒骂,她又累又困,心神俱疲,骂了几句,换上衣服就躺在榻上睡觉。 “你也睡一觉,外面有守卫,安全着呢。”郑湘临睡之前对香兰说。香兰也是累极,也躺下来睡觉。 直到晚霞满天才醒,郑湘腹内空荡荡的,嘴唇干裂,沙哑着喉咙道:“香兰,给我水。” 一杯甘甜清冽的水像初春雪水融化的小溪一样,滋润着郑湘的全身。 喝完水,郑湘就像经冬的春上一样萌发出勃勃的生机。 “外面怎么样了?”郑湘一边问,一边抓起小案上的馒头往嘴里塞。馒头又硬又干,但是她太饿了。 “奴婢看到乾元殿被士兵围着,宫里也不见宫女太监,奴婢这是去厨房要的水和馒头。”香兰是被守卫押着去的,她生怕士兵手中的刀从背后穿透自己的胸膛。 郑湘吃完馒头,趴在窗户边,偷瞧外面,七八人牢牢守住宫殿门口。 但她又能去哪儿呢?兵荒马乱,或许呆在秩序恢复的宫中,才能保护好自己。 “主子,咱们……”香兰抿着唇,欲言又止。 郑湘惊惶不安,前路生死莫测,她伸手揽住香兰的头,道:“不怕,你是宫女,没事的。” “但是主子呢……” 香兰的话仿佛一道利刃刺入郑湘的心脏,她呢?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