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手法,本来已经僵硬了的义肢开始重新恢复知觉。 “你来了。”尼贝尔咳嗽了两声,使自己看起来虚弱一些,其实完全没必要,他那双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就算有了义肢也不会有人让他随便下床走动。 因为怕他碰坏了什么仪器。 由于他本就很虚弱了,压根不需要假装。 女孩轻轻地嗯了一声,看样子不是很想和他搭话,其实每次都是他找话题想要向女孩套话,女孩不耐烦了才会回答他,一般他不开口,俩人之间就是沉默的。 尼贝尔抬起自己已经恢复能动的右手义肢,轻轻地抓住女孩的胳膊,对方的胳膊很细,也很软。 “非常感谢您救了我。” 尼贝尔坐起身,语气里带着点落寞的意味:“很抱歉,我现在身体情况特殊,不能正式和您道谢。” 他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处于彻彻底底的弱势,但是女人就是那种喜欢同情心泛滥的生物不是?总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别人的救赎。 他之前不只一次装出为情所困,被情所伤的模样去勾搭女人,她们每一个都觉得自己可以治愈他,毫不例外,在他玩腻了以后就毫不犹豫地把她们甩了。 将自己摆在弱势,博取同情,然后再套取女人的心,这种事情他干的不要太熟练了。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对吗?他们都喊你长官,我也能这么喊你吗?”今天女孩照轮流的顺序来为他的假肢做养护,尼贝尔就趁机搭话,他歪着脑袋,露出一个他自己认为的,温柔又无害的笑容。 那融化了的膏状物和往常一样在他僵硬假肢上面推开,可能是他起了心思,感觉到女孩柔软的手掌在四肢上揉搓时,他竟觉得心底酥麻麻的。 他不知道女孩长得怎样,但是她的声音真好听,约莫是不差的,他这次可以说是把浑身解数都给使上,因为结果关系到他的四肢能不能在风暴到来之前痊愈。 女孩轻轻地嗯了一声,不打算接他的话茬。 这些天的观察,他发现这个姑娘不怎么爱说话,这种内向的人一般在感情上都是处于被动的,不能指望对方主动,所以他开始动不动地挑起话茬。 但是他不敢问到有关未来的事情,他有一种预感,女孩的那句“知道多了,你就回不去了。”并不是一句玩笑话,起码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没感受到女孩身上有一丝一毫的幽默感。 所以他大多是在自己身上找话题,讲述自己的身世,当然其中有叁分之一都是编的。 “我的家乡是领海的一个边缘小国,自走向一体化后,我们的领土不断扩充,即使不能算得上世界上的一流的国家,但也没人再敢轻视我们了。” “作为一名军人,我为此感到非常自豪。” “我的母亲是亨利伯爵夫人,我的父亲是如今在位的国王。”尼贝尔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私生子的身份很不堪?” 诉苦诉到这份上了,女孩也不好不回答,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不论什么出身都有人权,人权之下人人平等,这是我们这里的准则。”当然被剥夺了人权的就不能算是人了。 “地下城的同胞,拥有不堪身世的多了去了,不会有人因为你的出身看不起你。”因为还父母双全的没几个了。 “你的军衔应该不低,估计在你那个世界里面,你日子过的不错,没必要过于沉缅于过去。”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好歹有权有势,吃得饱饭,知足吧。 尼贝尔感觉自己碰上了个软钉子。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