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后的人心间一紧,却仍是道,“公子贵人事多,老身明白,往你不要忘记今日此言,好好对拂清。” 萧钧又应了声是,还朝她鞠躬,行了一礼。 无尘强压住心间疼痛,对拂清道,“替我送客吧。” 拂清应了声是,便同萧钧一起出了院门,下山去了。 人走远了,原本立在原地的无尘却忍不住往外追了几步,但几番犹豫,还是任他走了。 她立在高处,眼看着那青年的在山路上渐行渐远,最终成了看不清的黑点,心间的疼痛再也止不住。 ~~ 因为已经征得师父同意,将萧钧送下山后,第二日,拂清又领着阿冬与卫离,到了阿娘的墓前。 “阿娘,这是阿毛,你能认得出吗?” 姐弟俩跪在墓前,拂清一面给阿娘摆放祭品,一面颤声说道。 而身边的小少年,也已经擦起了眼泪。 他甫一出生,就与娘亲分离,直至今日,才知自己的娘亲在何处。 天性叫他忍不住伤心流泪,尤其在得知娘亲是因何而去世之后,小少年哭的泪雨滂沱,止也止不住。 “阿娘,我来晚了……” 拂清也忍不住再度红了眼眶。 而那个已是中年的男子,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怔怔的跪在墓前。 天色渐暗,姐弟俩离开了,他还跪在那里。 遥想那年出征前,她看他上马,将他送到巷外,还切切叮嘱他小心战场上的刀剑,而他尽管不舍,但心装家国,还是与她挥别,临走前只道,会尽快赶回来,与她一起迎接腹中孩子的降生。 谁知天意弄人,那时一别,竟是今日才见。 一把黄土,一座小小坟茔,永远隔绝了两个人。 夜幕降临,夜风拂过他的衣衫,他依然跪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将这些年心间话语,全部都说给她听。 “阿芸,我是个蠢人,护得住别人,却最护不住你们,你心间可恨我吗?” 空寂的山间,除过拂过耳边的凉风,并无人回答。 一夜过去,东方现出了鱼肚白,新的一日,已经到来了。 “阿芸,你等着我,带我将月儿的大事安顿好,我再来陪你。” 说完这句话,和尚终于起了身,又将坟茔四周仔细清理一番,才下了山。 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还要随萧钧进京,没有时间再逗留了。 拂清也再一次跟师父道了别,红日初升的时候,几人齐聚山下,启程往京城而去。 ~~ 而就在拂清四人快马加鞭北上之时,却有一人,匆忙回到了九云山。 得了无尘的急信,傅同,既拂清的“同叔”,只花了五六日,就由京城赶到了山顶的院落。 此时拂清不在,他也顾不得歇息与避讳,径直向她行礼,“奴才叩见主子,不知主子急召,是有何事?” 无尘面上不露喜怒,只是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令傅同一愣,忙道,“主子说什么?” 无尘也不再与他绕弯子,长出了口气,说,“拂清前些日子回来了,她带着皇长子来见我,你该知道,那个孩子的来历吧?我的启儿,当年根本没有死,是不是?” 傅同一怔,这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紧急召回来。 他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