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道,“我明白,你先去穿衣赏,我有些话,想跟爹说。” 她没有在爹前加个“你”字,虽是一点小小的变化,却足以叫阿冬与卫离都是一顿。 阿冬很开心的应了声好,回去穿衣裳了,卫离则趁机忙问道,“公主府的事……” 拂清知道他想问什么,未待他说完便主动道,“是我做的,她这样对阿毛,我忍不了。现如今大仇得报,你也不必再去告什么御状,暴露自己与阿毛了。” 卫离眸光一凝,问道,“那你呢?现如今你揽了所有罪责,又该怎么办?” 拂清神色淡淡的,“我要离开,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难得她能如此平静的,跟一个已经在心间恨了那么多年的人说话,顿了顿,又道,“你不必管我,现在你有更要紧的事。阿毛很依赖你,你是他父亲,我希望你今后一定好好照顾他。” 卫离闻言凝眉。 他也明白自己劝不住她,只好道,“宁王正在找你,你要去哪里?能不能先见一见他?” 她却冷清摇头,“见不见都一样,反正终归要走。” 心间默叹了一下,她又收起心神,一脸严肃的对卫离道,“毕竟你是阿毛的亲爹,我喜欢你今后能尽到该尽的责任,好好照顾他,他做了十几年的奴仆,心间需要好好疏导,你要告诉他,他并不比别人低等。” 卫离颔首,“我会的。” 又听她补充道,“他身子弱些,你多给他调养调养,教他读书识字……总之,你若对他不好,胆敢再抛弃他,我一定把他带走,到时,也别怪我不客气。” 卫离心间一紧,还想说些什么,恰在此时,换好了衣裳的少年走了出来,听见他们的谈话声,皱着眉问她拂清,“姐姐,你要去哪儿?” 拂清则又换上了笑脸,拍拍他的肩头,温声说,“姐姐还有事,不能在京城久留,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安心跟着你爹,他不会再离开你了,你也努力跟着他学些真本事,我会随时来看你的。” 阿冬一怔,还想挽留她,哪知却在此时,隐约听见外面传来动静,拂清便再不与他们多言,径直开门而出。 父子二人皆是一怔,匆忙追了出去,却见外面早已没了她的影子。 而很快,萧钧便来到了眼前,眼见他们二人的模样,不由得问道,“你们怎么在外面?” 阿冬急道,“姐姐方才来过,可她又走了。” 萧钧猛然一怔,“拂清?她在哪儿?” 卫离道,“听见殿下的动静,已经走了。” 萧钧闻言,立时抬头环顾头顶茫茫夜色,那一瞬间,多么想就此追去。 身边侍卫们见了,忙也来向他请示,“殿下,要不要去追?” 他怔愣了一下,却终是摇了摇头。 “不必了,她既然决意要走,就算追回也无用。” 相较于才发现她离开时的心焦愤怒,这几日,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其实早在父皇强硬为他们二人赐婚之时,矛盾就已经种下。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怎么会愿意将错就错,委屈在他身边,做一个侧妃? 父皇的强硬,以及他后来的瞻前顾后,担心她暴怒冲动而做的隐瞒,都是致使她去公主府寻仇的诱因。 她血洗公主府时的每一刀一剑,看似在向萧怡容寻仇,却又何尝不是对父皇与他自己的报复与反抗? 可是,他亦知道,她还在看着自己,就如今夜,便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她看着,便看吧。 他转过头,对卫离说,“我今夜来,是有件事要同你们说,不久之后,本王就要离开京城,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