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的,还是打算敷衍。 他却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叹了口气,道,“今日左右也没有别人,你又何必如此?不如就直言告诉我,为什么,忽然避着我,不愿理我了吗?” 他语声恳切,目光也紧随着她 ,终于令她一顿,而后,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他眉间一紧,当即道,“当然很重要,你不说,我只能乱猜,可是猜不到点子上,心里很是煎熬,你为什么不能明白的告诉我呢?” 话音落下,天地间一片静谧,唯有细雨落在油纸伞上的沙沙声。 半晌,终于见她朱唇轻启,却是叹了口气,道,“王爷知不知道那种感觉?就如有一件奢侈之物,如若你对它本没有欲望,便可以以平常待之自然相处,可有朝一日,你一旦对它产生了非分之想,就会陷入痛苦之中。现如今,煎熬的恐怕不是王爷,而是我罢了。” 这话叫他一愣,紧接着,心间一下升起一种惊喜之感,他不是没听出来,她口中的那件奢侈之物,正是他。 她说对自己产生了非分之想,也就是在说,她喜欢自己,原来,她是喜欢自己的! 然而来不及笑,他又忍不住更加急切的问道,“我心里有你,你心里亦有我,两情相悦本是世间难得的幸事,为什么会有痛苦?” 她却显得很是平静,微微凝眉,远望雨雾弥漫的山中,叹息道,“因为我根本不属于这里,我也不可能为了王爷,去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鸟。” 既然开了头,就继续说下去吧,她暂且并不理会他迟疑的目光,顿了顿,又道,“后宅中的女子,以夫为天,一辈子只为男人而活,可若要我折断羽翼,活的像她们一样,每日将自己装扮得像一只华丽的花瓶,来取悦王爷,我根本做不到,就算有朝一日真的做到,心间也只会更痛苦而已。” 萧钧皱眉,摇头道,“我绝不会叫你折断羽翼,来做一只花瓶……” 她却摇头,“可你背后的皇权却会。” 他怔住了。 她却兀自继续道,“你生来便居于庙堂之上,你贵为亲王,可以呼风唤雨,可我,只会是你的附属品。当我依附于你,自然会获得那些表面风光,可这些风光,却全由你的喜好来决定,若有朝一日,你不再喜欢我,那我什么都不是了。我想做的是拂清,而不是王爷的侧妃。” 这些何尝不是那些高门大宅中女子们的一生?她看得如此通透,所以才会如此痛苦。当最后一句话说完,萧钧心间被狠狠的一戳。 ——不错,这才是她与他之间,矛盾的根源。 他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一名世俗中的男子。 可她不是。 方才的那片喜悦忽然都不见了,早春的这场冷雨,似乎都下在了人的心上。 一片沉默中,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伞上的沙沙细雨声。 良久,见他也无话可说,她不无苦涩笑了一下,道,“所以,王爷也与我保持距离吧,就当我只是个过客,暂时在府上打扰,等报完仇,我便离开了。” 语毕,似乎再无话可说,朦胧的山景也看够了,微风吹来,还有些凉,她遂打算离开了。 哪知还没抬动步子,胳膊却毫无征兆的被一只手掌握住,她一愣,惊讶的看着他道,“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他眸间深沉,只是说,“不许离开。” 她凝眉,“为什么?” 话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他依旧沉着一双眼眸,紧紧地盯着她道,“我此生没有过什么执念,但一旦认定,绝不会轻易放手。” “你说的这些问题,的确都存在,可这些并非天堑,总有法子可以解决。常乾现如今已经亡命天涯,落网是迟早的事,萧怡容行止嚣张屡屡作恶,也总不会一直逍遥法外。你想做拂清,我自会叫你做,你不想取悦我,那就还我来取悦你好了。” “这些问题,并非一成不变,而且,逃避也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既然你心有我,我心有你,我们为什么不能积极去改善呢?逃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