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解释,洲洲,你听我解释……”裴冽语无伦次地说着,只是任何的言语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 云洲没有再看他,而是继续说着:“甚至,在半山别院的大火烧毁了一切属于裴云洲的踪迹以后,你装模作样地缅怀裴云洲,在他的办公室里泣不成声的时候,在他的坟前送花上香的时候,在妄求得到原谅的时候,身上都带着这张旧照片,是不是。” 云洲的态度实在是太平静了,可是这样的状态显然是不对的,就算裴冽再迟钝,也知道大事不妙。 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就再也挽不回了。 “那都是你,洲洲,都是你,舟舟。”裴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只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殊不知,继续解释下去的结果,也只会是越描越黑。 云洲嗤笑了一声,下颌微微抬起,只留给了他一截高傲精致的下颌线:“那如果不是我呢,你也会一直将照片带在身上吗?” “醒醒吧,裴冽,别自我麻痹了,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借口。” 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刀直直扎向了他的心口,粉饰太平的念头在这一刻彻底碎裂,就连裴冽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始终都是将云洲当作替身,只不过自己运气很好,那个人刚好就是云洲自己而已。 自己不记得对舟舟的承诺,却始终记得舟舟的眼睛。 自己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又卑劣的人,只知索取不知赠予。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看着裴冽颤抖的身形,云洲没有任何同情,而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自作自受。” “刺啦”一声,那张属于舟舟的旧照片骤然变成两半,接着又被舟舟自己撕得七零八落,碎屑像一片片雪花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无力地散落在地板上,就连最大的一片也不成型了。 云洲亲手将他与裴冽之间最后一点回忆也彻底撕碎,他没有再看裴冽一眼,而是理了理衣袖,接着站起身来,独自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只留给裴冽一个冷漠的背影和一句冷淡的话音。 “裴冽,你让我感到恶心。” 第55章 弄丢了心 一个人留在了会客厅里的裴冽呆呆地注视着地上的纸屑,好像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裴冽,你让我感到恶心。”熟悉却陌生的嗓音不断的在他耳边响起,饶是耳朵里控制不住地响起一声又一声的嗡鸣,也盖不住云洲的声音。 熟悉,是因为那是他喜欢了十多年的洲洲的声音,每日午夜梦回,他好像都能在梦里听见洲洲用这样的声音叫自己“阿冽”,又叫自己“阿冽哥哥”;陌生,则是因为好像他从未听过云洲如此绝情的嗓音,和先前每一次的冷漠无情都不同,仿佛每个字都凝结成了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