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他也只愣了一瞬。 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会儿做出珍惜怀念的样子,又有什么用呢。 云洲淡淡地转过了身,不再给这些东西一个眼神。 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上一炷香,仅此而已。 而不是看这些不值得他伤心的人无谓的缅怀和表演。 参加追悼会的人带的,大多是白色的菊花、百合或康乃馨,而只有云洲不是这样,他怀里抱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鸢尾花,配色极为怪异,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和那天被裴母扔进了垃圾桶的花束一模一样。 代表爱意的鸢尾花,在裴云洲活着的时候,既然没有人送给他,那么就由新生的云洲来送就好了。 在丧礼上带来这些鲜艳的花朵本就失礼,更何况是搭配得这么“难看”的,但云洲不在乎,哪怕他明确听到了周围有人小声的议论也不在乎。 裴云洲值得全世界最炽热的爱意,而不是单调无味的白色,那么喜欢热烈、向往浪漫的裴云洲,怎么会甘心只能有用一片望不尽的白呢? 没有人比他更懂裴云洲,没有人比他更懂裴云洲需要什么。 他不仅要把这束花送到裴云洲的面前,还要放在最中间,只要裴云洲一低头就能看见的位置,让裴云洲被五光十色的生活包裹起来。 云洲抱着那束花,向献花的地方走去。 然而下一秒,却有人不管不顾,一把拉过了他的手腕,嗓音低沉而哽咽。 “洲洲,是你吗,洲洲……” 第28章 追悼会上【开烧】 哪怕来人嗓音沙哑,云洲也轻而易举地在听到他的声音的第一秒,或者说是在腕子被熟悉的掌心握住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那是谁。 然而,云洲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淡淡道:“这位先生,你认错了,今天参加的是谁的追悼会,我想大家都很清楚。” “你别这样,洲洲,”裴冽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脆弱又歇斯底里的神情,仅仅是这么几秒钟,眼眶好像就已经湿了,“别离开我好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着,他攥紧了云洲的腕子,生怕一旦松开,面前的人就要消失不见了。 “裴氏我可以还给你,父母也都很想你,为了找你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裴冽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求求你,回来吧洲洲,求求你。” 对方眼底遍布的血丝,证明了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说谎。 云洲冷冷地看着面前沧桑了不少的男人,未曾打理的唇角长了一层淡淡的胡茬,双眼周围有一圈明显的乌青,眼尾犹有未曾干涸的泪渍,好像短短几天内就为他哭了不知道多少次。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