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也有赖父皇母后悉心教导。” 所以说他跟太后虽因他继承大统而生了几年嫌隙,却也并未过分怨恨于她,光凭她慈善养育自己的那些年,他都不可能恨她埋怨她。 “太后娘娘确实不是寻常女子。”谢婉凝也感叹道。 萧铭修目光平和、从容且淡定,他就这么看着床顶的龙凤雕花,继续道:“近来每当劳累时,朕也时常想念起皇考,忆起他也曾多辛苦都不肯罢朝,最后未及花甲之年就抛下朕和母后,让朕未及尽孝便天人永隔,实在有些悔恨当年未多劝几句。” 谢婉凝扭头看了看他,却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没有送别过父母,却送别过自己。 人生终了,命尽无端,她却是也曾悔恨过。 当时的她只是想,她这辈子逆来顺受,全听父母教导,乖乖上了王家的花轿,却把自己赔了进去。兜兜转转,命又重来,她终于敢做一回自己,给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这是她两世为人所遇的最大机缘,可若在寻常,人生里却没有如果和重来。 “陛下,之前臣妾劝过您,后来太后也一再恳请陛下注意身体,陛下能把我们的话听进心里去,不光臣妾觉得荣幸,想来太后若是知道一定会欣喜若狂。” 萧铭修扭头看了眼她,却说:“是啊,前几日累得晚上睡不着觉,朕也想了,若是朕早早离世,你跟太后又当如何?” 有时候孤枕难眠的时候,确实会胡思乱想。 萧铭修当时就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成,如果他不在了,母后还不定要如何,婉凝就更是受不得打击,恐怕刚刚被他养好了些便又要凋零。 当然,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可越想越觉得在理,便就更睡不着觉了。 国事固然重要,但如今全靠他一人这样连轴转,铁打的身子也要扛不住。如今他还年轻觉得无妨,等将来年纪大一些,肯定便如同先帝那般早早便衰败下来。 是以,他这几日便想缓一缓步调,重新想一想前朝的事,怎么才能把国事妥当安排下去。 谢婉凝倒没曾想最后的话头落到她身上,便也愣了愣神,好久若有所思道:“陛下,您自己能想通是最好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定不能办到的,只要有心,总能找出最妥当的解决方法。若是安和殿的大臣们不能给陛下分忧解难,便再立个什么平和殿,保和殿的,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总有人能人能想出个好法子来,何苦陛下一个人在这发愁呢?” 朝廷的事谢婉凝懂得不多,却也知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陛下富有四海,统帅中原,还愁找不到能臣为国分忧? 萧铭修一愣,倒是笑着说她:“怎么什么事到了你这里,都不成事了呢?叫你一说却是轻轻松松的。” 谢婉凝就笑了:“陛下心怀天下,可臣妾却只安于深宫,自觉宫中无大事,因此觉得万事都轻松,自然跟陛下不同。” “你说得倒也在理,回头就命安和殿选能臣去,他们当不好差,总有人能当好差。” 安和殿设立之初,就是为了给皇帝分忧解难,可积月累之下,安和殿的职能一再缩减,至今也不过就是草拟圣旨、写写批条,再多的阁臣也不太敢做了。 萧铭修若是想轻松一些,其实最简单的就是加大阁臣的职权,这样却有个新问题:这些大臣们能不能立身为国,中正公平? 想到这里,萧铭修就不由再度陷入沉思。 谢婉凝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人也是,嘴上说要休息,可躺在被窝里念叨的还是这些事。脑子里不得闲,也不知道到底休息了没休息。 不知是不是听到谢婉凝的心声,萧铭修很快就道:“上午多歇一会儿,朕索性就不去前朝了,下午跟你一同去给母后请安,然后便看看相图吧。” 谢婉凝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萧铭修失笑道:“想什么呢,不得赶紧给皇弟和堂弟们选妃?这你可不能冤枉朕。” 谢婉凝被他气笑了:“陛下就会故意逗我玩。”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