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身后发生了什么,只觉他只揪着他的手蓦地松开了。 他重新跌坐回地上,笼罩他的黑影刹那消散,墙壁也停止了缩进,接着,他陷进了一个干燥温暖的怀抱,有力的手臂拥着他,将他带出了潮湿阴暗的厕所。 光亮重新充斥在他的整个世界。 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清楚。 他贪婪地把头埋进那人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汲取着一切可以汲取的温暖。 厚实的胸腔里传来有节奏的心跳声。 他整个人被从未有过的,安稳的舒适感包裹住。 他隐约记得,这是长久以来,门外的那道身影第一次走进来。 原来他是会走进来的,原来他是会来救自己的。 耳边壁炉烧柴的噼啪声越来越清晰。 俞小远缓缓睁开眼, 发现那只是一个梦。 他怔怔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喉头滚了滚。 原来,是梦啊。 是啊,怎么会有人进来呢。 没有人会来的,那扇门,他走不出去,也没有人走得进来。 他的命运就是坐在暴雨的窗边,睁眼看着希望在一个个寒夜中被杀死啊。 俞小远,怎么能产生那种遥不可及的妄想呢。 浓重的悲伤在斗室中蔓延开来,将人淹没,近乎窒息。 外面雨已经停了,窗户是干的,他抬手摘下耳机,手搭在眼睛上,躺了会儿,慢慢爬了起来。 休息室的门是开着的,抬眼望去,蒋鸣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本财经杂志翻看。 俞小远走过去,跪坐在蒋鸣面前的地毯上。 蒋鸣放下书,“醒了?” 俞小远没说话,眼里是一片萧索的黑。 “做噩梦了?” “梦见你了。” “梦到我什么了?” 俞小远靠过去,脸伏在他腿上,轻轻地说,“梦到你不理我的这些天,梦到你说以后都不管我了,梦到我快要死了,你却不想救我,你说你要搬走了。” 怎么尽梦些不吉利的东西。 蒋鸣看着他蔫蔫的样子,“难受了吗?” 俞小远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 蒋鸣把他脸拨过来,看着自己,问他,“怪我吗?” 俞小远匆忙摇头,“不怪。” 他又向上靠了点,“我不会怪你的,永远不会。” “如果世界上只有一把能刺穿我心脏的匕首,我也会亲手把它交到你手上。” “你可以握着它悬在我的胸膛。” “如果我做错了,如果我让你不开心了,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刺穿下去。”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