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得放肆,笑到让莫行风都害怕。他指着自己的左耳,嘶吼着:“知道这是什么吗,老子的耳朵,聋了,因为你被打聋了!你现在跟我装什么可怜呢,嗯?还有我的烧伤,我妈,哪样跟你莫行风无关!你该死,你应得的,你变成这样就是咎由自取!”陆知轻骂得越来越难听,脸上一片通红,生理眼泪随着他激动的声音悄然滑落。 “对不起,对不起……轻轻,我、我对不起你。” 陆知轻把他推得离家门远了一点,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刚才的愤怒,反而是浓得深不见底的恨意。他最后对莫行风说了一句:“别恶心我。”随后把门甩关。 莫行风低下头,往袋子里扒拉着什么,好像在寻找陆知轻留给他什么特别的东西。然而他都快把袋子翻烂了,什么也没有找到。他想敲门,想说话,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东西,让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不是变态,他是真的睡不着。尽管每天都在吃药,可是莫行风依旧感受不到病情的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每天都头晕眼花,体力不支,他想要陆知轻抱抱他,可惜陆知轻只会当做没听见,然后丢给他一个背影转身离去。莫行风对着镜子,看着眼底的青黑,不人不鬼的样子让他自己都害怕。 陆知轻是他的毒药,也是他的解药。 “我、我真的睡不着,我想睡、睡觉……”莫行风喃喃着。他躺在陆知轻的床上,起码能让他感觉到一丝安全感。好像陆知轻就躺在身边,唱着安眠曲哄他入眠。只是他没想到,陆知轻开门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起床的时候不小心把玻璃雕塑碰碎了。现实里的陆知轻不会温柔的哄他,只会瞪着他,厉声责备。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大街上些许冷清。莫行风抱着袋子摇摇晃晃,他还没吃晚饭。旁边的快餐店准备打烊,莫行风想进去里面坐坐,这样能暖和些。他哈着热气暖手,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饭馆里没有人,他不必害怕会有人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他能安稳些。正在洗碗的小妹看见有客人来,漫不经心的说:“打烊咯。” “我想坐会儿,您、您先忙,一会儿就,就走。”莫行风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讲完话,肚子毫无征兆地叫了起来。 他好饿。 小妹看出了莫行风的窘迫,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去厨房里端了个碗,里面有一根冒着热气的鸡腿。小妹递给莫行风,莫行风吓傻了,迟钝了半天才把碗接过去,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鸡腿很香,他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尽管陆知轻每天都不会饿着他,但他的舌头仿佛尝不出任何味道,味如嚼蜡。莫行风啃着鸡腿,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砸进碗里。小妹见了赶紧给他抽了几张纸巾,嘀咕着:“真是个怪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