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就可以正式开始审问了。 等血再前进大半尺,流到画出的界线上,便可以包扎, 再议后续了。 旁边乍然又传来一阵尖锐的惨叫, 伴随着皮肉烧烫的滋滋声,柳七眉目不惊。 边上关押的是山匪首领,但烧红的烙铁却不是落到他身上, 先从他的两个手下审起,让他在一旁瞧着, 挫挫锐气,也是一种心理战术。 不过总督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总督…… 柳七抬眼, 他们的正前方, 总督被五花大绑在木架之上, 动弹不得,且,左肩还扎着一只利箭。 岑砚踏入这个院子时,亲手拉弓射的。 其实站得挺远。 但弓弦被拉满了,箭头扎穿了手臂,钉在了总督身后的木板上。 也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比起庄冬卿的伤势,这一箭箭头往手臂内移了两寸,王府的箭头又全是精铁打造,透体而出,总督左臂的骨头应当全碎了。 血流如注。 流淌而下。 岑砚不让人包扎,反而吩咐将总督的口舌绑严实,不想听哼唧得心烦,也防止总督咬舌自尽。 而至于什么时候包扎,等总督的血流到他们跟前就行了。 岑砚亲口吩咐的,线也是他画的。 如若柳七料得不错,一会儿赵爷的徒弟还会来…… 和再次被泼醒的总督对视,柳七心知,这才只是开了个头。 对方的口供,恐怕岑砚也并没有多瞧在眼里。 毕竟,是山匪还是私兵,或许对主子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心思几转,柳七再度垂目,静默等待。 “主子,又晕了。” 亲卫报道。 岑砚眼睛都不睁开,“泼醒。” 哗啦—— 一碗透明液体被泼到总督脸上,一阵浓郁的酒香四散开来,泼到脸上的时候还没什么,等酒液顺着脸颊滴落到伤处,总督不能自己地颤抖起来。 伴随着他痛苦的呜咽,岑砚长指在扶手上轻点,神情却是一副与这种惨烈背道而驰的轻快。 岑砚:“那边供出来商贾了吗?” 蓦然发问。 声音也带着几分闲适。 徐四:“我去瞧瞧。” 岑砚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徐四回来了:“审的那个半废了,另一个从旁瞧着的,倒是没扛住,能供的都供了出来,包括匪头子的来历和家人。” 岑砚来了兴趣,“这种人还有家室?” 徐四:“据说有个眼盲的母亲,与病弱的兄弟,招供人在首领手下干了近两年,期间帮他送过书信,多留了个心眼,打探到的。” 岑砚伸手,徐四将供词递了过来,岑砚逐字句看完,点头:“不错,那今夜先不用急着审匪首,派人去接他家人,等到了,阖家集聚,再慢慢来。” 这便是要攻心了。 柳七看了眼总督,故意道:“如此甚好,如果他能作证,那总督大人开不开口,也不打紧了。” 岑砚却完全不在意道:“不妨事,听闻总督大人爱妾也育有一幼子,年龄与岑安相仿,也可以一起接来做客。” “呜,呜呜呜,呜呜。” 被绑着的人蓦的挣扎起来。 岑砚喊了个名字,亲卫出列,抡起膀子便给了总督两个大耳光,凶狠道:“安静,没问你话。” 岑砚怡然,“如此迫不及待想见幼子吗?” 总督挣扎中,又挨了两耳光。 晕厥过去,再度被酒水泼醒。 岑砚看着快要漫到脚边的血迹,这才开口道,“请大夫。” 请的只是两个小徒弟,来的却是赵爷。 无它,实在不放心岑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