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地歇了会儿,胡先生才低低道:“世子已经安全了,王爷……”深深吞咽了下,“王爷还会来救我们吗?” 看向庄冬卿问的。 其实从一开始就想问,但庄冬卿先把世子送走,他们已经失了先手,若是还要不得罪定西王府,那便只得顺着庄冬卿的计划,将局做完。 当时左右又都是定西王府的精兵,形势比人强,胡先生不敢问。 好在问完,庄冬卿想也不想道:“会的。” 胡先生心头一松,又迟疑,“公子可懂我的思虑,我想说的是……” “知道,你怕王府应付了事。” 救援这种事,好好救,和过一下面子,敷衍着救,那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说到底,胡林是怕岑安平安回了王府,岑砚便不大在意李央,意图敷衍了事。 胡林不好意思笑了笑。 庄冬卿闭了闭眼,笃定道:“不会,他只会比你们想得着急。” 他在这儿呢。 其实做决定的时候,庄冬卿只想最大程度地周全局面。 闹到现在,已经身在困局了,再想到岑砚,却反而有些担忧岑砚的反应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很生气…… 但如果他不留下来拖住李央,由亲卫们保护着拼杀出去,盐场就在山后,什么都没抓到的话,难保这一群私兵不会孤注一掷,带着大部队杀上盐场,一旦养兵这个事儿爆出来,那他们全部都要困在盐场……到时候才是真的麻烦…… 胡林思索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开口,“可捉上来的六人里,只有公子是王府的人,我瞧着徐四统领也不在,应是护送着世子走了,王爷他……” 庄冬卿:“他会不会来救我?” 庄冬卿:“你猜。” 胡林一窒。 庄冬卿没什么心力应付试探,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假寐休息。 李央出声:“现在想这些也未免太晚了吧,先生何苦自寻烦恼。” 胡林想了想,叹气道:“也是。” 不来得罪王府。 来了,也是孤注一掷,左右都难。 牢房里安静了下来。 等门再打开,便是日落的时候,放了一碗水,两三个馒头给他们。 丢完东西便要走,被李央叫住,说他们绑住了手脚,没办法吃喝,让人帮他们松开。 送东西的人看了他们一眼,走了。 松倒是没有松开,过了会儿换了个人来,把他们身后的手绑到身前,换了个绑法,能保证他们拿到食物和水便是,格外谨慎。 水和食物三人分了,能垫个肚子,吃不饱的。 但食物水源干净,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晚间胡林和李央商议了半晌对策,庄冬卿只听着,没说话,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投射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知道白天惹了庄冬卿不耐,胡林小声试探道:“公子可有什么想法?” 庄冬卿:“先等等吧。” “等什么?” 等李央新婢女的亲人来相认。 但这话庄冬卿也说不出口,只作沉默。 休息了一下午,虽然不舒服,但是精神头好了许多,庄冬卿:“先生对朝堂的局势比我了解,蒙着头一路上来,与其说那些没用的,不如我们聊点现实的吧。” 庄冬卿:“先生能分析一下,李卓一路跟随,还有这些私兵,最可能是谁的吗?” 庄冬卿心里有个大概,但是要想明白想透彻,还是有点为难他。 但他还是想知道局势。 胡林一时间没说话,看向李央。 李央想了想,轻声道,“说吧,刚好我也说说自己的想法,我们凑凑,看是个什么情况。” 庄冬卿也点头。 多了解一点,总是好一点。 * 夜色凉如水。 王府这一天并不太平。 巨贾的家主“请”了两位来,岑砚也懒得从吓唬开始逼供,直接丢到知州的房间里,看到失了三根右手指的知州,再瞧见知州的长子凄凄惨惨服侍塌前,两个人都被吓了吓。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