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处传来激烈的枪炮声,孟占山望着那片刺目的红霞,表情激动,身体隐隐发颤,“唉,这打了大半天了,你听这枪声,政委,根本没有前移!这说明七纵这帮生瓜蛋子还在原地,八成吃亏了!” “别瞎说!有你这么咒人的嘛?”陆政委不满地道。 “叮铃铃——” 电话响了。孟占山一把抓起电话,“喂?首长,请指示!” “孟占山,你小子又在发牢骚是吧?”电话里传来纵队领导洪亮的声音。 孟占山大惊:“嗨呀,刘司令,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你小子,前面攻击不顺,积雪太深,而且敌军多路援兵已经出动!有人向东总提出退兵,我坚决反对!我提议让预备队上,也包括你小子……就不知道你小子有信心没有?” “有!首长,请您电告东总,让我打头阵,必须用我,用我必胜,拿不下闻家台我提头来见!” “军中无戏言。” “愿立军令状!” “好,军令状我帮你立了,我和你一起立!要是败了,咱俩一起受处分!”刘司令毅然道。 “司令,我有个要求。”孟占山请求道。 “你小子哪那么多事?快说!” “请向上级请示,将野司的炮兵暂时由我指挥,预备队也由我指挥,就这点儿要求! 拿不下闻家台我也不和您一块受处分,因为那时我已经抢先一步见马克思啦!” 刘司令的眼睛顿时湿润了,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胡说八道!臭小子,我要你拿下闻家台,还要你活着回来,这是命令!” “是!” …… 不久以后,东总回电,同意出动预备队,并将预备队及野司直属的炮一团、炮二团全部归孟占山指挥。 “老孟,你小子又得逞了!”陆政委举着电文不无兴奋地说。 “过瘾——” 孟占山摆了个架势,一脚踢飞行军椅: “政委,咱可是立了军令状,提着脑袋换来的! 娘的,传令三军,拔寨前行! 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 天波府里走出来我保国臣, 头戴金冠压双鬓, 当年的铁甲又披上了身。 帅子旗飘如云, 斗大的孟字震乾坤, 上写着冀西大队,孟氏占山, 谁料我三十一岁又打前锋哪。” …… 冀西大队艰难前行,指挥所设在距离前线不到500米的一个雪坡后面。 一排排炮弹倾泻在雪坡前的旷野上,雪粒子把天都遮盖了。孟占山“卟卟”地吐着流进嘴里的雪水,大骂道:“狗日的!狗日的!” 望远镜里,七纵十七师的战士们正在撤退,其实他们不是在撤退,而是行走在生死一线…… 每一脚都没入大腿,前一脚才下去,后一脚老半天才能拔出来,部队完全陷入了敌人延伸的炮火中,一片片雪地被染红。 眼见十七师处境危险,孟占山眼都红了,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昏天黑地地咆哮了一声:“赶快通知炮兵,火力压制,掩护七纵!” “炮兵说离得太远,怕打不准!” “娘的,打不准也得打!先掩护七纵撤下来!” “是!” 过不多久,远处闪过一排耀眼的火线,随即是惊天动地的轰鸣。 随着炮声隆隆,敌我双方展开了炮战,雪原完全笼罩在炮火之中。 “哐哐!”阵地后的几辆满载弹药的大车被炮火击中,顿时浓烟滚滚,烈焰冲天。 “日——” 又一发炮弹打来,是一发大口径炮弹,正落在指挥部不远处,溅起的雪块泥土冰雹般砸在众人身上。 没爆炸,是发臭弹,不然指挥部就完了! 陆政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