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地道: “林子雄,出列!” 林子雄梗着脖子站了出来,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孟占山的眼角微微地抽搐着,阴沉着脸道: “小子,你觉得自己很有骨气是吧?觉得自己爱憎分明是吧? 可我要说,你他娘的就是个大混蛋!大混球! 人家日籍教官留在中国,是为了帮助我们建立空军,又受航校委托,来教咱们开坦克,他们是咱们的朋友,是自己人! 你还扇了人家?你摸摸自己的裆,还有没有那玩意?” 孟占山越说越激动,一张虎脸涨得通红…… “我看你没有!你他娘的就不是男人,连最起码的胸怀都没有!” 林子雄有点发怵,他还从没见过孟占山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得低下头,神情忐忑。 “说话呀!小子,哑巴啦?” “我……我……我只是不愿意见到日本鬼子!”林子雄觉得有些冤枉,喃喃地道。 话音未落,孟占山大喝一声:“段营长!” 段峰出列:“到!” “他不是不愿意见到日籍教官嘛!好,那就关他的禁闭!先关两天!”孟占山怒不可遏。 “别……别呀……这太不够意思啦。”林子雄顿时软了下来。 段峰刚想开口求情,孟占山已然大呼:“怎么?想求情?还嫌少?那就多关两天,关他四天!执行!” 段峰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迷惑地望向孟占山,搞不清他们的头儿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空气凝固了三秒,终于,“是!”段峰给出一声响亮的回答。 眼见林子雄挣扎着被两名战士带走,孟占山瞪着两只凸出的眼珠子朝远处望了好一会儿,才扭过头来语重心长地道: “同志们,咱们一路走来,容易吗?…… 从凤凰村,到铁帽山,再到段谷,水里火里都过来了,还怕受点委屈吗? 同志们,咱们现在有坦克,有装甲车,可我们要充分利用起来,不能成了摆设…… 我说,你们想得通也好,想不通也好,决不允许有任何人再说怪话,更不允许有任何人慢待咱们的日籍教官!” 他又冷峻地扫视了一眼全体人员:“这是命令,必须执行!没有道理可讲!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战士们大声回应。 孟占山紧走几步,将两位日籍教官一左一右地揽了过来,当着学员的面同他们一一握手: “两位教官,你们不是我握过手的第一位日本友人,我的第一位日本友人叫作中村正雄,他是我的对手,后来我们成为了朋友,我希望你们和他一样,能成为我的第二个,第三个日本朋友!” 孟占山说着,又扭转头冲战士们严肃地道: “同志们!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两位日籍教官,见到教官要敬礼,课前要敬礼,课后也要敬礼…… 要把他们当做良师益友一样看待!谁要是不长脸,敢不尊重日籍教官,慢待了日籍教官,我孟占山头一个不答应! 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向航校领导保证了,要是他们少了一根汗毛,就让航校领导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我说,谁要是犯浑,我先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就是这!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战士们声嘶力竭地大喊,嗓子都快喊破了。 两位日籍教官的眼睛都湿了,激动地喊:“长官!长官!”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