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队,已然身陷重围。 武田困兽犹斗,指挥残部退入村东的一所大宅院。 嘹亮的冲锋号声响起,八路军一面对西尾主力紧追不舍,另一面分兵包围了大宅院。 这是土落村大地主许旺财的家,是两进两出的大跨院,建在村东的一处高地上,四周修有院墙,内有三间大瓦房。 武田率领残部撤入宅院之后,立刻在瓦房上架起机枪,其余人分散布置。他发现自己仅剩六十多了,一半皇协军一半日军,而且大半都带伤。 眼下,除了机枪手,其余人弹药都所剩无几,看着一个个浑身是血满脸泥土的士兵,武田明白,突围己经很困难了。 八路军敌工部的庞干事开始用两种语言喊话: “小鬼子们,你们已经山穷水尽,放下武器,八路军优待俘虏!” “伪军弟兄们,你们都是中国人,犯不着给鬼子陪葬,放下武器,回头是岸!” 院子里响起武田爆怒的吼声,庞干事连忙同声翻译:“八嘎,堂堂大日本皇军,宁死不降!你们来打呀?皇军会让你们血流成河!” 孟占山勃然大怒,向左右望望,“炮兵呢?给老子拉上来!告诉这帮孙子,再不投降老子就要开炮了!” 庞干事大声发布最后通牒:“都听着,再不投降我们就开炮了!” 宅院里忽然传来一阵哭声,孟占山的威胁显然激怒了围墙内的武因大队长,他狂喊乱叫起来。 “孟团长,狗日的说,许旺财一家老小二十余口都在里面,有种就开炮……”庞干事连忙汇报道。 炮兵已经把一门九二式麻利地组装起来,炮口对准了大院,只等孟占山一声令下。 孟占山面部的肌肉在剧烈的颤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但他举在半空中的手却始终没有落下。 全副武装的鲁大明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激动地道: “老孟,你还等什么?这个许旺财声名狼藉,为富不仁,还是维持会长,所作所为迎风臭出十里…… 咱们犯不着为他磨蹭,听我的,炮兵,准备开炮——” “慢!——” 孟占山突然大喝一声,“大明,等等!……许旺财虽然可恶,可他的家人罪不至死,咱不能滥杀无辜!” 大院里面明显是听到了,里面传来许旺财声泪俱下的哭声:“谢谢!谢谢八路大爷……” 声音很快被一阵叽哩哇啦声打断,随即是一阵拳打脚踢和许旺财的哀嚎声。 鲁大明大急,他双目暴睁,声音迫切地说: “老孟,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为了战士的性命下令抢鸡和煤油都不怕,现在为了个汉奸,值吗?” “值!他再坏,也轮不到他的家人倍葬!” “我的娘碍……”鲁大明突然颤生生地叫道,“老孟,这就是几炮的事,如果强攻,得死多少人?再说了,咱得迅速解决战斗,去追赶大部队,在这儿跟他耗啥?” “不行!咱不能开炮,鬼子没有多少子弹了,咱可以强攻试试!” “好!试试就试试!让我的教导大队上,老子得找这帮鬼子报车站之仇!” 鲁大明一挥手,一个连的部队迅速呈扇形包了上去。 鬼子很狡猾,他们把阻击手都安排在了屋顶上,敌人居高临下,对周边态势一览无余,而进攻部队冲近外墙下却看不到守军了。 攻击部队只能搭人墙往外墙上爬,但只要一露头,就会被日军的狙击手打倒。 布置在各处的掩护机枪急了,纷纷的向小鬼子招呼,瓦房上被打得碎渣横飞。鬼子的阻击手却很狡猾,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始终难以完全压制。 一部分战士想从正门突破,可大门甚窄,他们单薄的身躯很快就被子弹噗噗穿透,一蓬血雾还没散去,另一团血雾又腾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倒下十来个战士,敌人的火力也渐渐稀疏……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