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穿来穿去的流光,疯子一般扎进伪军堆里,几乎是面对面的把子弹点射出去。在如此近的距离上,伪军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寸短一寸险,他们手里的步枪连举都来不及,简直成了烧火棍。 伪军们阵脚大乱,放了几枪之后就一窝蜂的朝后面的大院里逃窜。往日有日军督战,伪军的战斗力尚且马马虎虎,现在没了日军,一个个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一边胡乱放枪一边争相逃命。 一个小队长试图阻拦:“弟兄们!不要乱跑!顶住……”言犹未尽,已被溃兵挤倒在地。 刘麻子在炮楼里看的真切,他知道手下的斤两,连忙吩咐道:“机枪手!拦阻射击!掩护弟兄们撤退。” “哒哒哒……哒哒哒……” 机枪手火力全开,在溃兵身后筑起一道火网,溃兵们得以接二连三的跑入大院。 令人惊讶的是,对方居然毫无追击的意思,而是沿着站台一路狂奔。 刘麻子看傻了,瞪着牛眼大惑不解,副官却顿时想明白了:“队长!车皮!” 刘麻子顿悟,可不是吗?车皮!我的天吶!那可是军火啊,那是为两小时之后另一列军列准备的。 “娘的!给我封锁道路!别让他们冲过去!” 机枪手闻言,立刻调转枪口,拼命搂火,子弹“叮叮当当”的打在铁轨上窜起一溜火星子。可那帮家伙跟疯了似的,虽然不断有人倒下,可剩下的人却依旧冒死狂奔。 冲在最前头的正是孟占山。 枪林弹雨之中,他的头脑变得异常敏捷: ——必须冲过去!车皮子里如果有军火,敌人就会投鼠忌器,瞪着眼不敢打。反过来,如果还打,那就说明没有军火。 他的身前身后急促地升起串串青烟,他立即开始做不规则运动,躲避着追踪而来的子弹。眼看接近车皮,连忙就地一滚,已然翻下路基。 正如他所料,眼见他接近车皮,敌人的机枪手立刻调转枪口,开始朝后面射击。 战士们纷纷冲过了火网,伏在路基下开始还击。 …… “我操!小心军火!谁他妈的打着了军火,老子崩了他!”刘麻子声嘶力竭的吼着。 炮楼上的火力顿时弱了下来,对方已伏在车皮附近,当真是投鼠忌器。 “唉哟……队长!这打又打不得,炸又炸不得,该怎么办?”副官急的六神无主。 刘麻子也慌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娘……娘的!快……快给我封锁站台,别让敌人冲过来。快……快给青木发报!就说车站遇袭,敌人众多,叫他赶快回援。” 溃退的伪军纷纷涌入炮楼,先后加入了战团,刘麻子一个劲的大喊:“娘的,收着点!千万别打着了军火!” 敌人的火力很猛,把车皮前一百米的地方打得泥石乱迸,却不敢进一步延伸射击。 车皮处的家伙们乐了,居然摇头晃脑的站了起来,一个个大大方方的坐上了路基,还拍着胸脯大声嚷嚷,抱怨伪军们的枪法太臭。 “喂!伪军兄弟们,眼瞎了?朝这儿打!” “我操!这二鬼子是怎么训练的,还不如个娘们!” “哈哈!这帮孙子都是斗鸡眼!” “哈哈哈……” …… 炮楼里的伪军气的浑身发抖,一个个眼都绿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