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我刚出生,原来那年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些事,陈郁从没有从父亲那儿听说,虽然他曾听人说,父亲早年歼灭过海寇,招引番商来国贸易,因这些功劳才被朝廷封为承节郎。 交那惹手指上的猫儿睛戒指轻敲在象牙制的凭几上,门窗的光影掠过他宽厚的肩,他用一种近似温情的语调说:“郎君若是不介意,我想谈谈郎君的母亲。” 陈郁猛地抬起头,愕然:“先生见过我母亲吗?” 交那惹点了下头,他这个反应,连费春江也大吃一惊,哪怕是他多年友人,也不曾听他提起过陈郁母亲的支言片语。 “孩子,你的眼睛很像你的母亲绫娘,眉毛,鼻子也相似。”交那惹凝视陈郁的脸庞,便是他的容貌,让他想起往事来。 陈郁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很吃惊地瞪大眼睛,从没人跟他说过,他的五官很像母亲。 “当年陈纲首在查南被仇家所害,受伤落水,绫娘心慈,将他救起,细心医治他。陈纲首被她搭救,便下决心要娶她为妻。” 交那惹所讲述的父母相识过程,和陈郁以往听到的那些传闻都不同,不是在迷雾中,不是在昆仑洋,更没有一见面便做夫妻的香艳事。 “当年,我受邀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在婚礼上见到你母亲,那般美丽而可敬的女子,我只见过一位,后来再不曾见过。我去过许多国家,见过许多人。” 交那惹的话,让陈郁很动容,他第一次从见过母亲的人那儿,听闻到对母亲的评价,父亲从不跟他说母亲的事,也许是因为提起伤心吧。 离开番坊,交那惹亲自将陈郁送到坊门外,他摸了下陈郁的头,笑容温和,他也有个小儿子,只比陈郁大点,看得出他很喜欢陈郁。他用当地土语对陈郁说:“兄是艘大船,弟是艘小船,两条船绑在一起,就是遭遇狂风巨浪,也不会沉没。” 交那惹认识陈繁,也从费春江那儿多少听闻他们俩兄弟的事。 他的话,不难听懂,陈郁颔首,他和兄长都是父亲的孩子,他们是兄弟,理应相互照顾。 费春江辞别交那惹,带陈郁走在热闹的街巷,两人路过濠沟,上面布满小船,运载着前往市舶司办理手续的货物,费春江突然问:“小郎君日后想随船出海吗?” 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陈郁学习番语很勤奋,孜孜不倦。 “我想去蒲甘国,见一位故人。”他想见那位抚养自己的妍娘,像母亲般的女子,而今,还想去父母当年相遇的查南看看。 “我听闻小郎君能预知风雨,有这样才能的人,在海外会被君王豪酋雇佣,甚至被迫效力。”费春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陈郁这些,当交那惹讲述占城与真腊的战争,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