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察觉,发出一声惊呼:是仙君,仙君来了!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往四周张望,企图寻找到那人口中的仙君。但任由他们把集市翻了个底朝天,将出入口堵了个水泄不通,都未能找寻到贺听风的一丝痕迹。 而贺听风完全不住,自己的露面竟然能引起骚乱,只见他越走越偏,所到之处根本不是太乙庄的路线。 他忍耐一路,此番实在无法再装作不知,停下脚步,轻蹙眉偏头道:出来。 待他的话音落下,身后一左一右的拐角,同时走出两个伪装碰巧路过的男子。 正是慎楼和段清云。 他们两人没有一个肯前去烟云院,于是都暗中跟上中途下马车的仙君,企图蒙混过关。但这点小伎俩如何瞒得过贺听风,不出多时,就纷纷被他一手揪出。 贺听风正准备发火,只见眼前的慎楼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眼眶内不知何时蓄积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坠落下来,砸向地面。 他眼眶红肿,嗓音嘶哑,抽噎着断断续续:师尊,徒儿知错,求求您别不要我。 说着,他有些瑟缩地看了段清云一眼,那模样就像是担心对方会在暗中对他下毒手。 这想法也并非凭空揣测,毕竟崇阳峰会之上,段清云朝向他挥出的那一掌,可是没有半点手下留情。 段清云无语: 他可拉不下脸,跟个小辈比眼泪。 也许是那一眼起了奇效,贺听风也后知后觉地想起,将手无寸铁的徒弟留给段清云,好像并非恰当的决定。 但他尚且有些为难,觉得自己怒气未消,若是经徒弟哭闹便同意,日后在无上晴恐怕再没办法树立威严。 见师尊隐隐动摇,慎楼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抓住贺听风的衣角,稍稍摇了摇。贴近他耳侧,轻声说。 师尊,那句胡话是段前辈教予我的,徒儿知错,再也不敢了。他将嗓音压得极低,就是为了不让段清云听见。 谁知他话说出的瞬间,贺听风竟然平白闹了个大红脸。仙君闻言,突然觉得跟小辈置气的自己过于幼稚,且那所谓的郎君,其实都是段清云一人搞出来的破事,因此迁怒慎楼实在不该。 段清云看着面前师徒二人窃窃私语,心中莫名感觉到一丝不妙,正准备开口,却见贺听风手一抬,直接将他的解释堵在腹中。 那便这样,阿楼随本君前去烟云院探查,段清云,你则一人行至太乙庄,可有异议? 段清云瞪眼,差点脱口而出说有异议,但当他抬眼之时,却见仙君明显不把他的想法放在心上。此刻满脸挂满尴尬,正对怎么哄好哭包徒弟愁眉苦脸。 思量片刻,贺听风直接揽住慎楼的腰腹,瞬间消失在原地,随后的余音只落在段清云的耳边,直接下了决断:那便就这么说定了。 独留连一句话都没说出口的段清云,站在原地,满脸茫然。好半晌才后知后觉,他这是被甩掉了? 慎楼明明比师尊高大不少,此刻乖乖枕在贺听风的怀里,却显得格外娇小。他破涕为笑,悄悄将手臂横过贺听风的后背,只虚虚地搂着,以获得一些微乎其微的亲密触碰。 眼看贺听风即将在集市中心停下,他忙阻拦师尊的动作,两人于小巷内暂时停留。仙君不知自己出现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慎楼方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贺听风拉了拉身前的白貂,往自己周身扫视一圈,有些不自在地疑惑:是为师的穿着有不妥之处吗? 这件衣袍他是头一次穿出门,着实显得惹眼了些,都怪段清云那句郎君,让他总想将自己裹得严实几分。否则的话,当慎楼炽热的眼神瞥过来,仙君莫名觉得自己正浑身赤.裸,暴露在对方的眼下。 他弄不明白自己心头异样是为何,更不觉作为徒弟的慎楼,目光是否过于大胆。贺听风向来从自己身上寻找愿意,而今日唯一怪异的,恐怕就是这件白貂。 怎么会。慎楼失笑,轻轻拉过师尊无处安放的手,将其攥在手心,他目光灼灼,毫不掩饰蛊惑,是师尊太好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驻足在师尊身上,恐会造成道路堵塞。 贺听风被这含情脉脉般的眼神,看得全身一软,心脏不规律地砰砰直跳。他陷进慎楼那双泛着流光的眼眸里,脸颊泛红,喃喃自语:那我应该怎么做? 他似乎是任由摆布,供徒弟随意驱使。慎楼另只手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按捺住心头狂躁,眼睛只盯着对方半开半合的薄唇,强迫自己克制住凑上去疯狂辗轧的冲动。 闭眸再睁,眼中已然恢复清明。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副幂篱,缓缓系上师尊的头顶。 于是所有的风景都被尽数遮挡在后,他隔着轻纱,送上一吻,而贺听风毫无察觉。掀开幂篱一角时,那白纱竟然还比不上他手腕白皙。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