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我那天从执法堂出来就听说师姐要走了,她连一天都不愿意留,马上就要走,我追到了天衍宗外近百里才追到她。” 秦郅苦笑道:“我求师姐留下,师姐让我回去,我问师姐为何执意要走,你猜师姐说什么?” 夏知秋沉默片刻:“我猜?我从来都是猜不懂她的。” 秦郅自顾自道:“师姐说,她怕自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持剑峰上尸骨无存。” 夏知秋一下子愣住。 这几天乱糟糟的事情好像一下子把这个万事不经心的少年压垮了似的,他发泄似的说:“为什么啊?为什么一夜之间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原来……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 师妹生死不知,师姐远走他乡,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夏知秋冷笑一声,近乎报复似的说:“不,原来也没有好好的,只不过是你没看到。” 秦郅愣住。 夏知秋问他:“你知道为什么苏晴月上山时,我对她这么好吗?” 秦郅愣愣道:“为什么?” 夏知秋恶意的笑了笑,丝毫不在意告诉自己这个过于单纯的小师弟真相。 他说:“因为那个时候,我想报仇,我以为我的仇人是师姐,我想让她死,想让她身败名裂付出代价,于是我利用和师姐长相相似的苏晴月对付她。” 秦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猛然后退了两步。 夏知秋恶意道:“而这一切,你以为苏晴月不知道?不,她知道,但她太想在持剑峰立足了,她看着师姐众星捧月,她羡慕,她也想要得到,于是她默认了我帮她立足的手段,代价是她成为我复仇的工具。” “秦郅。”他叫他的名字:“这一切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的交易而已,只有你把它当真了。” 少年的脸上是近乎空茫的无措。 夏知秋承认,看到这样的他,他的心中有快意。 秦郅,他用着师姐的姓氏、从小被师姐养大、与师姐亲密无间、被师姐宠的天真热烈无法无天。 他和师姐之间没有血海深仇、他不是半魔之体、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但他还不珍惜。 夏知秋承认,自己就像一个卑劣的老鼠,一边隐藏着自己对师姐的爱意和恨意,一边嫉妒着毫不知情的小师弟。 如今,终于戳碎自己这个天真的师弟眼中师门和睦的真相,他笑着说:“秦郅,我承认我卑劣得见不得光,但你比我还不如,我虽然卑劣,但还看的清醒,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可你却连自己都看不明白。” 他说着,毫不理会一脸怔愣的秦郅,大踏步从他身边离开。 走出两步,他又顿住,好心的提醒他:“对了,你现在最好离苏晴月远一点儿,不然只要她有机会,你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说完不再看他,哈哈笑着走远。 秦郅茫然的站在原地,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连脚下踩着的土地都不再真实了。 一阵风吹过来,秦郅猛地打了个寒战,六月的风却冷到了骨髓里。 他下意识的开始想师姐,他想,师姐一定知道现在他该怎么办。 但是……师姐在哪儿? …… 秦拂此刻正抱剑坐在一棵树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天无疾用一个在她看来简直胡闹的陷阱诱捕野兔。 细绳绑住一个木棍,木棍支起一个简陋的箩筐,箩筐还缺了个口。 天无疾敛起袖子在箩筐下放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