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回不过神来,方才她还叫着哥哥妹妹的替他求情,为他开脱罪名,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了…… “我刚才也是想替乔妹妹出口气啊!”顾安急了,辩解道:“我是听说谢兰池在书房……那样羞辱了乔妹妹,我才出言不逊。”他又朝乔纱跟前跪了跪,“你替我求求情……” 还没说完,乔纱就抬脚抵在了他的胸口,猛地用力,一下将他踹翻在地。 “我与谢兰池之间的事,谁用你来多嘴。”乔纱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瞧着他说:“我都没有那样骂过他,你倒是敢这么骂他。” 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谢兰池,与他说:“你该割了他的舌头。” 谢兰池愣在回廊之中,不明白的看着她,她为何又要……如此。 让他产生错觉,错以为她是在为他说话。 何止是他不懂,顾泽也不懂了,乔纱方才用顾安来气谢兰池,现在又为顾安叫谢兰池“阉人”生气。 她到底是,何意? 顾泽在这一刻竟然觉得乔纱与谢兰池,是相似的。 谢兰池也是这般,他可以折磨乔纱,可他不允许其他人欺辱她。 ------ 雨到入夜已是彻底停了下来。 李容昭迟迟不肯回宫,还是乔纱劝说他,将他送上了回宫的马车。 顾泽原本担心,乔纱一再受了委屈,李容昭会闹起来执意将乔纱带回宫,却没想到,乔纱自己要留下来。 他站在门口送走新帝,有那么一瞬觉得他低估了乔纱,她能引发一场乱局,又能三言两语将局面控制住,理清楚。 乔纱在昏暗的夜色里送走马车,回过头来,看向他,轻轻笑了一下,笑容说不出的动人。 她或许不是一只楚楚可怜的兔子。 地上积了水。 顾泽伸出了手臂,让她扶着。 她伸手握住了顾泽的手指,提着裙摆跨过积水,踏上了石阶。 热热的手指,又细又滑,像握着随时会坠落的绸缎。 她到他身边,仰头对他笑着说:“今日,顾大哥是不是要好好谢谢我?我可是保住了顾安的命,只割了舌头。” 她用轻快的语气,说的像个邀宠的孩子。 顾泽望着她,被她的表情、神色,牢牢的抓了住,他如今才发现,她或许是一只裹着兔子皮毛的狐狸。 漂亮的狐狸,狡黠的狐狸,善于蛊惑人的狐狸。 一辆马车从街角驶了过来,停在顾府的门前。 是谢兰池的马车。 谢兰池从顾泽的身后、顾府门内走了出来,就停在顾泽的身侧,看着顾泽说:“她该回谢府了。” 顾泽脸上的笑意顿了顿,没有松开乔纱的手,看着那马车,又看谢兰池,与他说:“今夜让她留在顾府吧,与皎皎同住,等她身子好一些再回谢府。” 谢兰池蹙了眉头看住顾泽,他还真上钩了,顾泽难道看不出,他的继母在故意引诱他上钩吗? 谢兰池想再对顾泽说什么,刚张口,便听到乔纱说:“多谢顾大哥留我,但不麻烦顾家了,今晚我跟他回谢府。” 谢兰池惊诧的看向她,她竟然要跟他回去?她做这么多,引诱顾泽上钩,不就是为了让顾泽庇护她,好逃离谢府,逃离他吗? 为何她会愿意跟他回去? 顾泽也是惊讶,可手中的手指已经抽了走,他想抓也没能抓住。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与他说:“顾大哥,明日若有空,就来看看我。” 说完,便重新走到了石阶,扶着车夫的手,毫无抵抗的上了谢兰池的马车。 顾泽站在那里,手中还残留着她的香气和触感,他不明白她怎么会愿意回谢府?是因为……顾府让她觉得更不安全吗? 是因为顾安,因为老太太,因为顾府没有人接纳她,对她好吗? 顾泽多想再上前和她说,他会将她留在他的院子里,没人会再骚扰她。 可是他知道,他不该如此,她是谢兰池的仇人,他不该为了她和谢兰池对着干。 谢兰池跨下了石阶。 顾泽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到底是说:“她对你我还有用,不要伤了她,至少现在不要。”他说出口,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荒谬可笑,一枚棋子而已,留着命就好,可他却想要谢兰池不要伤害她。 谢兰池看了他一眼,拨开了他的手,走到马车前,翻身上了马。 他们就这样从顾府离开。 顾泽站在门口,低头看着他的手掌,掌心里只留下她的气味,她不像绸缎,绸缎抓得住,可她抓不住。 ------- 马车才驶出没多远。 乔纱就掀开了车帘,对骑马在车旁的谢兰池说:“谢兰池,你进来。” 谢兰池顿了一下,看过去,她已放下车帘。 她又想做什么?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