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内,顾兰馥依然是一径地哭她的骨肉,哭得不能自已。 胡芷云其实一直对这女儿不满。 现在的胡芷云在宁国公府地位大不如前,甚至听说她娘家兄弟都受到了打压,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她实在是不明白,兰馥为什么非要嫁什么二皇子,若是她能像顾锦沅一样嫁太子,那自己岂不是就可以借太子的威势,那宁国公府又怎么敢这么怠慢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女儿不争气,只嫁了一个二皇子,且又不招人待见,才至于如此! 但是不满归不满,到底是自己女儿,且是一个怀了皇家骨肉的女儿,她也是存着一些期望。 现在这期望彻底没了,她自是大为光火,特别是顾锦沅竟然是那个真凶,更是让胡芷云新仇旧恨一起来,恨得不能自已。 她若是不能借着这一次机会将顾锦沅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她就不叫胡芷云了! 当下她噗通一声,跪在了皇太后和皇后面前:“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二皇子妃腹中的骨肉没了,求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给二皇子妃做主!” 韩淑嫔见此,也哭着跪下来:“是我命苦,我命苦,好好的皇孙没了。” 二皇子看着自己哭成这样的母亲,脸色越发惨白了,他走上前,也跪在了皇太后和皇后面前。 他并没有说话。 顾锦沅救过他,他并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所以不想多说什么言辞。 但那是他的骨肉,他的孩子,他若是不这么跪下,对不起哭成那样的顾兰馥,更对不起那死去的孩子! 皇后也是一脸为难:“锦沅,当时除了你和兰馥,还有别的人吗?这个总是要有个人证,不然——” 不然的话,她一味地只说顾锦沅并不曾害人,只怕是别人反而说她包庇顾锦沅了。 皇太后听此,却是道:“这有什么好急的,又没说是锦沅做的,你就这么逼问锦沅,你真当锦沅是犯人?” 皇后顿时不敢说什么了,低头道:“母后说的是。” 这位老皇太后,可是没人敢惹,她一个不高兴,皇上还不是从旁小心地伺候着。 顾锦沅此时倒是冷静下来,就在刚刚,在这群人的哭闹中,她细想了一番这件事,越想越觉得诡异,事出诡异,必然有什么缘由——她就不信了,顾兰馥真能自己把自己孩子流掉只为了陷害自己。 所以,至少今日顾兰馥靠近自己的时候,她肚子里是没孩子的。 顾锦沅当下对皇太后道:“母后,既然这件事和我有干系,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我害了二皇兄腹中的孩儿,那必须容我详细地问个清楚,也好给自己查一个清白,是也不是?” 在场的众人,若是说别个会怀疑顾锦沅,那皇太后是万万不会的,她是从小看着顾锦沅长大的,知道顾锦沅是什么人。 现在她看顾锦沅神情笃定胸有成竹,也是松了口气:“那自然是,你有什么要问的,随便问就是。” 顾锦沅的眸光,当即望向了旁边的几位御医。 她淡声问道:“请问王大夫,二皇嫂如今腹中已经没有胎儿了,是也不是?” 那王大夫便是刚刚被顾兰馥诊脉之人,此时听得这个,忙上前一步,恭敬地道:“是,若是孕育,应如圆珠,快而滑,此为喜脉,如今二皇妃已经无此脉象。” 顾锦沅听着,颔首,这本在她预料之中。 于是她又问道:“二皇妃小产之后,可曾见到胞衣流出?” 这话一问,几个御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王大夫上前:“不曾。” 顾锦沅:“既不曾见到胞衣,那是不是说明,这胎儿还在二皇嫂腹中?” 这……? 王大夫面有难色。 其实今日他们为二皇妃诊脉,也确实有此疑惑,但只因二皇妃是自行小产的,且脉象已变,自然以为那胎儿是由身边的嬷嬷处理了,此时听得太子妃这么问,一时也是不知如何回答。 最后旁边一头白发的陈老大夫上前道:“既是滑脉已失,那腹中胎儿自然已经落下来了,这个可以问问二皇妃身边的人便知道了。” 顾锦沅这么几个问答,已经越发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