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玩具比其他家小朋友的玩具要多得多,孟贺晴就成了村子里其他小朋友羡慕的对象,每次家家酒孟贺晴都会担当最重要的角色,除了小时候被男孩子欺负过几次外,孟贺晴的整个童年都是彩色明亮的。 每当孟贺晴很开心的时候,总是会有不长眼的街坊邻居过来和孟良朋嚼舌根,“小女孩有什么用啊还不都是赔钱货,不用这么宠的,她以后迟早会嫁人,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了。” 孟良朋总是一脸不悦,看在是街坊邻里的面子上,也就没有说太重的话,只是语气变得不那么友好,“你说谁赔钱货呢?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也是我们的宝贝,我们给宝贝买东西,用不着别人说。” 街坊邻里觉得自己在孟良朋这里也讨不到什么好,便灰溜溜的走了,孟良朋蹲下来摸了摸孟贺晴的头,“晴晴不要听他们说,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 彼时孟贺晴才五岁,不知道赔钱货的具体含义,只是从爸爸难看的脸色里,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词语,她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就继续和小朋友家家酒了。 车子行驶在笔直的公路上,沿途的树木不断地往后倒退,再也寻不见,就好像她的父母一样,就这么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中。 “到了,一共42元。”孟贺晴从书包侧兜里掏出来褶皱的50元,司机还没有找她的零钱,就找不见她的身影。 黑压压的云压在头顶,如同黑白无常来索命前带来的预兆,孟贺晴由医生和警察领着进了停尸间,她的身体因为停尸间的寒冷而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白色的布盖在孟良朋和张谷兰的身体上,凹凸不平,“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我怕你一个小女孩看不了这样血腥的东西。”旁边的女警察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另一只手制止了医生想要掀起白布的动作。 “掀开吧,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没什么好怕的。”孟贺晴镇定的不像是16岁的孩子,女警察收回了撑在医生手腕上的手,握着孟贺晴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更紧了一些。 白布缓缓被拉开,孟良朋和张谷兰的身体也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两个人的身体都受到了重伤,孟良朋的一侧脸庞因为受到重击凹陷了下去,而张谷兰的身体,因为车上的玉米翻倒,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子上,身体变得血肉模糊。 即使警察和医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身体,在这个充满血腥味道的房间里,还是有些难受。 “你确定死者是你的家属吧?如果是的话,今天就可以把他们领走了。”医生把白布放下来,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嘱咐着孟贺晴。 “好,我一会就联系殡仪馆,谢谢你们。”孟贺晴冲着女警察和医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孟贺晴随着他们走出了停尸间,从进去到出来,孟贺晴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她只是按部就班的在做该做的事。 她拿出来手机,给铭善殡仪馆的人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在哪个医院,让殡仪馆的人派车来接遗体。 天空如同被人砸了个洞,大雨不断地从天空中倾泻而下,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孟贺晴刚从医院借过来的伞,也被风吹断了伞骨。 孟贺晴把残破的伞扔在了一边,雨水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脸庞,模糊了她眼前的路。 铭善殡仪馆离第一人民医院很近,没过多长时间,他们的人就把孟家夫妇从医院接到了殡仪馆。 孟贺晴找了入殓师,她想要爸爸妈妈好看一点,要让爸爸妈妈到了天堂还能认出对方,现在两个人的样貌,孟贺晴怕他们走丢,怕他们在天堂无依无靠。 殡仪馆的人说,因为孟良朋和张谷兰身体受的损伤太过严重,这对于入殓师来说是一项大工程,今天完成不了,要等到明天才能火化。 入殓师告诉她,今天可以回家挑选一身他们最好看的衣服,到时候可以给他们穿上。 孟贺晴点点头,“我马上回家拿衣服,入殓师叔叔,您轻一点,我爸爸妈妈怕疼,拜托您给他们化得好看一点,谢谢叔叔。”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