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坐下,纪琢也慢悠悠地进来。他在上首坐下,宣布明日休沐,今日上午便不讲什么了,前几日的疑惑不解之处可以现在来问他。 说罢,纪琢又叫了沈又容,“大姑娘随我过来。” 沈又容便拿着自己厚厚一匝字,跟着纪琢到了屏风后面。 纪琢翻着沈又容练的字,一张一张看过去。 窗边的花几上有一盆栀子花,叶子翠绿翠绿的,就是有小虫子落在花骨朵上。沈又容盯着花骨朵上的小虫子,神游天外。 纪琢放下这一匝纸,折扇敲着手心,“大姑娘莫不是觉得我好糊弄?” 沈又容回神,纪琢正望着沈又容,一双眸子平静幽深,“一日之内写了十张大字,手不酸么?” 沈又容张了张嘴,没想到被纪琢一眼看穿了。她有些尴尬,自来沈又容在各种事情上都是叫人挑不出错的。她喜欢的会多用心,结果就不差。她不喜欢的,装也能装出一副努力过了但没有回报的可怜样子。不管怎么样,到底没有叫人指着批评的时候。 沈又容认错很利索,“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认错倒是干脆。”纪琢看着沈又容,身形放松的倚在太师椅上,颇为无奈,“大姑娘看着也是个聪慧的,怎么在书法上就不开窍呢?日后你每日将字帖带来,学堂里我看着你练。” 沈又容忙道:“是。” 纪琢摆手,沈又容拿着她那摞字帖出去了。 回到座位上,她翻看每一页字,觉得并无什么不同。也不知道纪琢怎么看出来的,还这么准地看出她昨天补了十张。 一上午很快过去,下学的时候纪琢宣布明日休沐,不必来学堂了。 沈清妍小声的欢呼一声,惹得纪成曜也跟着笑。 许是天公作美,休沐日早上就下起了雨,一洗夏日的闷热。沈又容身着单薄的寝衣,推开窗户看着雨水落在院里的草木上,皂荚树下的秋千安静地淋着雨,几个小丫鬟在墙角说笑。 沈又容命人把门口的绣线软帘卷起来,外头的凉风也往屋里吹一吹。 杜鹃与画眉伺候沈又容梳妆,院门口忽然热闹起来,原来是沈清妍早早地拉着沈清和来找沈又容,说要去看野鸭子。 “园里哪儿来的野鸭子?”沈又容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沈清妍沈清和两个在榻上坐下。 “四皇子弄进来的,”沈清妍道:“就养在湖里,小丫鬟们都见过了,说那几只鸭子油光水滑,皮毛好看极了。” 沈又容看了眼沈清妍,瞧见她今日身着绯红撒花织金裙,一件霜色上襦,鬓间一支玉兰花的簪子,显得光彩照人。 “这簪子是我给你那支?”沈又容问道。 沈清妍摇着扇子,“是呀。” “瞧着不像,”沈又容道:“我那几支簪子是玉髓镶的,你这支当是翡翠的,水头好得很。” 沈清和听见,也往沈清妍头上看,沈清妍只摇着扇子道:“若说好的,哪有大姐姐的东西好?” 杜鹃正将几个小巧的镶珠梅花簪簪进沈又容头发里,又斜挽一支金累丝镶玉嵌宝的双股钗,耳边白玉坠子,看去虽不奢华,但样样精细难得,连沈清和这等不爱金银的都觉得漂亮。 沈又容转过屏风换了身湖蓝的衫子出来,道:“走吧,去看野鸭子去。” 外头雨势不大,细雨蒙蒙,丫鬟们打着伞,一行十数人走到湖边,果然瞧见几只野鸭子在湖面上嬉戏,悠然自得。一只野鸭子优哉游哉游过去,荷叶荷花被层层推开,如水浪一般。 沈清妍荷包里还装了些点心,揉碎了喂给鸭子,鸭子也不怕人,真的来到湖边接沈清妍手里的点心渣。 沈清和站得远,道:“仔细别掉下去了。” 沈清妍喊道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