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咫尺的脸。 顾茗忙起来很是专注,而冯瞿只要办公之时也甚少分心,两人低头各自忙乱,间或偶尔抬头扫一眼对方,便觉长夜也少了孤清之意。 · 《妇友》杂志首期刊发之后,顾茗亲自去铺货。 各家书店的老板都对她毕恭毕敬,客客气气,张口闭口称“少夫人”,令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女人嫁人之后仿佛成了丈夫的一部分,无论此前有多少成就都可以被抹煞,一切以夫家的荣光为己任。 她索性聘请了一位副主编抓经营之事,自己专心做杂志。 冯瞿听说之后笑的打跌,难为他居然还能微妙的察知顾茗不高兴的点在哪里。 “我以前刚进军中的时候,父亲手底下许多将领对我倒是都毕恭毕敬的,张口闭口统称少帅,表面上态度无可挑剔,都是对待少主的态度,可是轮到打仗的时候却恨不得把我塞进保险柜里,免得伤到一根头发丝。” 顾茗心里舒服多了:“原来你也有过不被认可的时候?” “怎么会没有?军中对指挥能力的认可尤其苛刻,那可不是玩过家家,而是拿手底下的人命来实践。谁敢把几千人的性命交到一个毫无指挥经验的新手手里?”冯瞿显然是对自家媳妇有着非同一般的信心:“你可比我当初强太多了,不说你自己在报馆不止一年,也深入研究过报刊杂志的发行销售问题,你自己的读者也有很大的一批,还愁自己办的杂志没有销路?” “听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顾茗心里的焦虑渐渐退去,也振奋精神给自己打气:“你不是也说过要养我嘛,就算是再糟糕,杂志赔了卖不动,我还可以回家来写稿写剧本,最不济也不至于流落街头,有什么可怕的?!” 冯瞿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匪气十足的说:“太太别担心,如果实在不行,我派一营士兵持枪挨家上门,看谁敢不买?!” 虽然方法太过粗暴,但出发点还是很让她窝心。 顾茗发自内心的说:“阿瞿,有你真好。” “我的好处可不止这一点呢。”冯某人最不经夸,每多夸一回他的自信心便要膨胀一倍有余:“上天摘月下海捞鱼,只要你提出来,我总能替你办到的。” 顾茗心中大石放下,又变的牙尖嘴利:“冯先生,难道你带兵的时候对手底下将士们也这么夸大其词吗?” “冯太太,你这可不仅仅是过河拆桥啊,不但拆了桥还嫌弃这桥不够结实,是不是有失厚道?” “冯先生,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怎么会觉得我是个厚道人呢?” 两人看着对方不出三秒,忽然之间捧腹大笑。 冯瞿揉了一把媳妇的小脑袋瓜子,惊叹:“真不知道你这里面都装了多少俏皮刻薄的话儿。” 趁着顾茗还未曾开始忙下一期杂志,冯瞿提起在督军府举办宴会。 “我的许多老部下都想介绍家眷与你认识,提过好几次,太太能不能帮我这个忙与她们应酬一番?” 顾茗调皮的看着他:“就是你口里说的那些只会打麻将应酬的太太们?” 冯瞿大笑:“大部分是这样吧。不过别人家的太太,详细怎么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筹办个宴会,到时候自己观察?” 按理说,冯瞿携新婚夫人回玉城就应该在督军府举办宴会介绍大家认识,并非所有官员及军官都能前往容城参加冯瞿的婚宴,但他知顾茗事业心重,一心记挂着杂志社之事,直等第一期发行之后才提出来,算是很体谅她了。 还怕她毫无经验,颇有几分懊悔:“早知道就应该请母亲同行,有她在旁帮你,也免得你紧张。” 顾茗拍拍他的肩:“不是还有你吗?!” 冯瞿深感被需求的快乐,又改了口风:“太太说的对。” 宴客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