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形单影只的独自离开。 浓稠的人群很快就被稀释,学校门口出来的女学生越来越少,冯瞿很快就看到有名女学生扶着顾茗出来,恍然是上次在咖啡馆里遇上的女学生。 两人才出了校门口,在路边站着候黄包车,马路对面有个坐在车把手、帽子低垂的黄包车夫慢慢站了起来,拉着车穿街而过,到了她面前。 顾茗的表情有点奇怪,既不是客气的微笑,也不是跟陌生人该有的表情,如果非要说,那表情似乎能算得上关切……至少应该是面对熟人的表情。 黄包车夫带着个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帽子,佝偻着背,行走缓慢,难道是上了年纪的车夫? 冯瞿满脑子胡思乱想,也不过是霎那之间的事儿,就在他以为顾茗会上黄包车,正准备让唐平去接人的时候,学校大门里走出来两位男子。 当先的穿着青色长衫,戴着黑框眼镜,应该是学校的先生,顾茗跟那名女同学都打了声招呼。 跟学校的先生一起走出来的却是一名二十四五岁穿着白色西装的英俊男子。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了顾茗。 顾茗的表情这下子更为奇怪了。 隔着一条马路,冯瞿看不真切,但觉得自家的小姨太太似乎……还挺受男人喜欢的。 这个认真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好像所有物被别人盯上了一样,按照他的性格,第一个念头是拔枪崩了这对狗男女! 转念一想,小丫头对他深深爱慕,讨男人喜欢那是她生的好性格好,而非对他三心两意。 真要喜欢上她,虽然让人不舒服,但也不得不说这些男人不眼瞎! 冯瞿坐在车上胡思乱想的功夫,顾茗的心情已经坐了一遍过山车。 放学才出校门口,就见到带伤拉着黄包车过来的谢余。 经历过谢余拼死相救的情谊,顾茗忽然间发现她没办法再把谢余当包袱推出去,哪怕是基于他的这份情义。 谢余站在她面前,只说了一句话:“……我带人把《俗文学》报馆给砸了。” 顾茗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心里感慨万千,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管美筠傻了:“啊?你砸报馆干嘛?我听说那家报馆背后有黑势力,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 谢余脸上又带了新伤,戴着帽子遮住了,露出唇边一抹笑意,似乎只要能为顾茗做一点事就让他满足:“砸了就砸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茗心里复杂极了:“阿余,你别为了我做这些事儿,要照顾好自己。” 谢余眼里忽起的惊喜跟星光一样璀璨:“阿茗,你……你肯关心我了?” 面对这样的目光,顾茗几乎无所遁形,差点落荒而逃——如果不是王一同跟公西渊出来。 公西渊递过来的,正是她寄去报馆的原稿。 顾茗:…… 老师您这是在坑我啊! 如果不是王教授,她相信再过几年公西渊恐怕都找不到她。 谁知道王一同跟公西渊会是朋友呢? 果然老天都不帮她! 顾茗抚额:“公西先生,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 冯瞿在学校对面亲眼目睹他拄着拐杖的姨太太跟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走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脑子都是疑问:小丫头这是出墙了? 哪里还有功夫去关注一名黄包车夫。 唐平注视着顾姨太离去的方向,忽然认出了跟她同行的年轻男子:“少帅,跟姨太太走的那人不是《奋进者》的公西渊吗?” 第21章 公西渊此人,是在军政府挂过号的。 他留学归来,思想紧跟时代潮流,偏偏干的又是蛊惑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