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我不用你来陪我死。我要你好好地活着,长命百岁地活着。人间富贵,牡丹盛宴。你都未曾看过,你年轻貌美,艳绝天下。小小年纪,来陪我做什么?” 他目中空茫茫的,喃声:“我不要你陪。我要你活。我要在九泉之下看着你,看你如何风光,看你即使没有了我,也依然是世间最厉害的女子。” 玉纤阿拉下他的手,哽咽道:“你若是不在了,谁还能护我为世间最厉害的女子?” 范翕目中闪着几丝病态疯狂的光。 他手捧着她的面颊,出神般道:“你自己。” 钗鬟卸下,青丝铺尘,玉纤阿怔然。 看范翕捧着她的面颊,指腹一寸寸地抚摸她肌肤。他病态又专注,扭曲又深情,一心一意地望到她魂魄中去:“若有朝一日我做了天子,再有朝一日我死了,你我或无子嗣,或子嗣尚幼,那你就去摄政,就去做王。我的玉儿这般聪慧至极,我看你能看懂我的来往书信,看你对政事也能谈上一二。我可教你,我可一步步教你如何理政。玉儿,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手中一旦有了权,其他的都会看不上。” “我若死了,你就自立为天子。我支持你!” 玉纤阿望着他。 她问:“那你的诉求是什么?” 范翕望着她笑:“我死后,可将我的所有给予你,我对你唯一的诉求,是你不要嫁其他男人,不要背叛我。你要始终爱我,心里只爱我,一辈子只爱我。我的诉求,是你生生世世,心里只有我。” 玉纤阿眼睫上的泪水掉下。 她笑:“疯子。” 如此纠缠她。 扯着她不放手。 近乎病态地占有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宁可捧她去做王,让天下男人愤怒,也不让天下男人来爱她。他宁可她爱上权利,和天下男人为敌,也不要她的美貌,让天下男人趋之若鹜。 他要让她成为没有男人敢碰的毒玫瑰。 这就是范翕。 她的爱人。 玉纤阿伸手搂住他,她将脸埋于他怀中。她与他十指交握,一字一句道:“范飞卿,我是不喜欢说甜言蜜语的。这句话我一生只说一遍,你记好了。” 范翕低声:“嗯。” 玉纤阿道:“玉纤阿一生一世只爱范翕。” 范翕抱紧她。 她问:“你听清楚了么?” 范翕喉中微哽。 他涩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你会爱疯了的我么?” 玉纤阿道:“我只爱范翕。” 她抬目望他隽永面容,他羽睫如扇,面容很好看,沾染水雾后更为清秀—— “不管你是公子翕,还是燕王,还是虚无缥缈的天子。我心中只有范翕。不光是爱你,还信任你。我此人极难爱人,极难信人。你是唯一。公子,我甚至可以保证,你是我一生中的唯一。” “无论旁人怎么说你,我始终没见过你恶意伤我、阴狠虐我的模样。你在我眼中,始终是一开始的你。我爱你温柔,爱你阴鸷,爱你坚忍,爱你无情。爱你那遮掩着病态和疯狂的脆弱,更爱你百转千回后仍不舍弃我的心!这世间,我再遇不到第二个如你这般的郎君了。” “范翕,我只能爱你。” 范翕抱紧她,脸埋于她肩头。他用力地抱紧她,一点也不舍放开。 —— 两人剖了心,终是说清楚了很多事。 次日,雨水淅沥,薄雾隐约。范翕乘舟,带着吕归、梓竹等人离开了丹凤台。 又过了两日,玉纤阿带着姜女、成渝二人,收拾行装,回返洛邑—— 阔别三年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