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他在清寒黑暗中抱她。他低头想亲她,玉纤阿别脸躲避。 范翕似恍然大悟,他一把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春水般的面容。他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顶着别人的脸亲你?没关系,我摘掉那张脸了……” 玉纤阿仍躲避:“郎君快走吧。我失忆了,我与你不熟,我不愿和你这样。” 实则她是怕范翕情不自禁,做的过了火……如今待在薄宁眼皮下,他们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玉纤阿低头想捂脸,她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和范翕总是在偷情…… 在不同的地方偷情。 以不同的身份偷情。 跟魔障了似的。 范翕搂着她,将她压在墙上,黏黏腻腻地不愿走。他难说自己心中的恐慌,总觉得失去了她,总怕她活着是一场梦。他想碰她,可是她不肯。范翕又向来宠她不愿唐突她,他心中急切,却只能压着她在她耳边闷哼。 他声音低哑:“玉儿、玉儿……” 磨着她的耳。 噬着她的心。 玉纤阿双颊似火烧,耳下脸颊湿润,身子被他抱着,她已情如水涌,背脊出了一层黏黏的细汗。明月照窗,照在两人身前三寸。 玉纤阿抬手推范翕,范翕声音喑哑地握着她手,他似哭一般地喘着气:“我总以为你不在了,每天都怕这是一场梦,天亮了你便消失了。玉儿,你真的活着么?玉儿,我不能没有你。你亲亲我吧……” 玉纤阿被他轻吮耳珠,她仰着细长的颈,被他横抱起。她目中闪烁着水雾,埋在他怀里,茫茫然地想,分明当初还说过要分开,再不见面。 如今情形,两人又走回了原路…… 总是情不自禁,总是情难自控。 范翕就是她的孽。 她好似走到哪里,都逃不开他这个冤孽……罢了、罢了……她伸张手臂搂他:“公子……” 范翕停顿一下,觉得不对劲。 自她失忆,她不会来喊他公子,因她当不知道他是公子。 范翕有心停下思量,但是怀里美人柔软似水,他好不容易近了她的身,男子始终为身体所困,头脑总在此时不清晰。是以他虽觉得不对,却不想去想,只迫不及待地抱着她与她亲昵。衣袂相勾,发丝缠绕。 门“笃笃笃”敲了三下。 薄宁声音温温在外:“玉女,可睡了?我送些荔枝给你。” 范翕咬牙切齿,脸顿时沉了下去。 —— 摆脱掉范翕的纠缠,玉纤阿开了门。她眼尾微微泛红,唇脂也没了,淡红一点。但好在不明显,站在门口的薄宁低头看她一眼,只以为她要睡了,方才在屋中卸妆。 薄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他假扮玉纤阿的情郎,假扮得实在不称职,他连玉纤阿何时睡都不清楚。但没关系,他可以在其他方面补救。 薄宁让身后仆从将托盘中的荔枝端给玉纤阿,薄宁尽量以情郎身份温柔和她说:“岭南送来的荔枝,想着是个稀罕物,我便都送来给你了。” 玉纤阿眨眨眼。 想来薄宁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让她记住他的情意,等他将她送给了楚国大司马,她不要忘了同他暗通款曲,说服楚国出兵相助越国。 玉纤阿同情叹,想真是为难薄宁了。绕这么一大圈。 她便笑着接过了托盘,向薄宁致谢。薄宁沉吟着,却还不走。薄宁思量片刻,好似觉得自己和玉纤阿相处这般生疏,不像情人的模样。他努力想在将玉纤阿献走前培养点感情……于是薄宁唇角露出一丝笑,目光含情望玉纤阿。 他搂住玉纤阿的肩时,玉纤阿心中已生了警惕。 她看薄宁犹犹豫豫地低头,俯身想向她亲来……玉纤阿吓一跳,猛地侧过了脸,让郎君的那个吻落在了自己的腮畔上。 但当薄宁的唇挨上她的脸颊,玉纤阿就知道完了。 薄宁本想亲一下玉纤阿,柔情蜜意地与玉纤阿说两句情人间的话。薄宁没亲到她的唇,亲到了她脸颊上。薄宁怔了一下,却觉得无妨,他正再接再厉打算说几句话……玉纤阿关着的门砰地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男子沉着脸出来,一下子将玉纤阿拉到了自己身后。 范翕怒盯着薄宁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