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委实没准备。 李治倒也不怪罪,只是遗憾地叹气。 如今已是夏天,饮一口冰镇葡萄酿从喉咙冰到五脏六腑,何等的爽快。 然后李治的目光瞥向李钦载。 权贵大户人家通常都挖有冰窖,取冬天雪后最干净的大冰块运至冰窖内,冰窖挖于地底,对外隔绝空气,冬天挖的冰块往往能保留到夏天而不化,如此大户人家在夏天便可用。 李钦载无奈地道:“陛下,此处别院太偏僻,并无冰窖。” 李治哀叹道:“佳酿若无冰,饮之如嚼蜡,不仅暴殄天物,也大大扫兴,罢了罢了。” 乘兴而饮,败兴而散。 李钦载无所谓,反正这辈子对酒没啥瘾头,喝不了冰的就不喝呗,家里多了这位高血压患者,万一喝多了血压猛地往上一窜,不出意外的话,李钦载可能会被做成兵马俑陪葬寝陵。 李钦载告退后,回到卧房独自编纂教材。 这项工作从去年小混账们来求学便开始了,只是李钦载生性懒惰,教材写写停停,大半年了仍没编好。 如今国子监的学子也来了,以后每年还会有更多的学子来求学,李钦载不得不加班加点把教材编出来。 现在的李钦载算是想通了,学生不一定能把他的学问传下去,但教材书籍一定能传世。 将来若能遇到有天赋的学子,将他的教材全都领会贯通,那么李钦载就解放了,教材扔给他,让他去当乡村教师,李钦载从此又是一条活蹦乱跳臭名昭著的长安纨绔。 傍晚时分,荞儿从学堂回到别院,这是李钦载定的规矩,可以跟师弟们一起住宿在学堂里,但晚饭一定要回来吃。 彼此都不是什么大忙人,没必要搞得一副脚不沾地的繁忙模样,父子间每天一起吃顿饭不过分吧? 这几日荞儿的饭量见长,一会儿的功夫便扒了两碗饭,吃得满头大汗。 李钦载微笑看着他狼吞虎咽,相比当初刚进国公府时,荞儿那副四平八稳礼仪完美的样子,李钦载更喜欢眼前这个不做作的儿子。 成年以后有的是时间和场合装模作样,童年何妨洒脱放肆一些,亲爹面前讲究那么多礼仪干啥? 见荞儿满头大汗的模样,李钦载四顾一周,顺手取过桌上一块抹布,胡乱在荞儿脸上一通擦。 荞儿差点吐出来:“爹,有味儿……” “哦,那你用袖子擦擦汗,没事,衣裳有丫鬟洗。” 荞儿眨眼:“是那个倭国的丫鬟洗吗?” 李钦载想了想,不确定地道:“或许是吧,嗯……我记得给她升官儿了呀。” “爹,倭国那丫鬟不错。” 李钦载皱眉,臭小子惦记上了我的三上老师?早了点吧? 荞儿又道:“她像个读书人,说话挺有道理的,上次在后院她还给我念佛经。” “她念了啥经?” 荞儿摇头:“不记得了,荞儿听不懂,……爹也喜欢她吧?” 李钦载立马摇头:“莫乱说,爹怎么可能喜欢猢狲。” 荞儿不解地道:“可荞儿经常见爹盯着她的脸和屁股,爹也经常盯着姨姨的脸和屁股,所以荞儿以为只要被爹盯过脸和屁股的女人,爹应该都喜欢吧?” 李钦载老脸一热,这特么就有点羞耻了,平日里自己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荞儿,这个话题等你十八岁后咱们再聊……你发育得快的话,十六岁聊也可以。”李钦载无奈地叹道。 荞儿睁着无辜的眼睛,道:“爹,那個倭国丫鬟,以后该不会成为我第二个后娘吧?” 现在轮到李钦载满头大汗了。 “这天气真特么热……”李钦载环顾左右喃喃道。 荞儿仍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李钦载拍了拍他的肩:“走,爹给你变个戏法儿,咱们凉快凉快去。” 荞儿终究年幼,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啥戏法儿?”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