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破冰船开出的海路上浮动着大大小小的冰块。 海浪将这些人为破坏的碎冰一层层地往沙滩上推,差一点弄湿花芽的棉鞋。 花芽跟在人群里,她们没有鲜花,不好意思出现在迎接队伍的第一排,就在后面给下船的小同志们鼓掌。 花芽鼓着鼓着表情越来越奇怪。 周文芳不明所以地问她:“你咋不鼓掌了?” 花芽看着北京来的小同志们一个个身穿学员制的军装,说:“这是大学生?军校生?!” 周文芳说:“这不明摆着么。” 花芽转头问包大姐说:“大姐,你知道是这什么学校过来的军校生啊?大学几年级的啊?” 周文芳不知花芽心里所想,插嘴说:“看起来是陆军部队的学员,北京地质勘察专业都哪几所大学有啊?” 花芽一直盯着船上下来的一个个精神抖擞的身影,她心想,不会吧,不会吧,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包大姐说:“听说是北京解放军国防大学的,几年级的学生都有,不过都是尖子生,过来镀金的!” 这下连周文芳也反应过来,她惊愕地说:“小花,王天柱不也是这所大学的么?他学的什么专业?测绘是吧?跟地质是一块的不?” 花芽小眼睛一直盯着船上的人,嘴里跟周文芳说:“是一块的,他们把这个分成一个大专业和几个小专业。前面公共课都要学习地质!” 周文芳捂着嘴说:“不会这么巧吧?小柱不想着到处走走,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要是真回来了,你看我怎么笑话他。”花芽眼睛不带眨地说:“我那么舍不得他,他还要去‘用双脚丈量每一寸国土’呵呵,说的我感动又心酸啊。他走那两天,我天天望着‘大公鸡’抹眼泪啊。” 周文芳小声说:“你也别过度夸张了,我看你自己玩的挺开心的。” 花芽没反驳周文芳的话,她张大嘴巴,专注地盯着下船的学员们。 终于在下船的学员当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此人并没有其他同学从中原地区来到沿海的兴奋与激动,他落寞的走在最后面,低着头,背着大包,不情不愿地往船下走。 王天柱当初说了那么多豪言壮志,为此都没到海城念军校,而是去了北京。现在想起来,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谁能想到,两年以后他不光回来了,还离家这么近! 远游的学子就是从大禹岛游到暗礁岛? 花芽穿的鼓囊囊的,手连腰都找不到,还是叉着兜上面,冲着王天柱呲着小白牙“哈哈哈哈”狂笑。 小样,我让你咫尺天涯! 大猴崽子也逃不出你娘我的手掌心! 王天柱来这里之前已经很纠结,但想一想还是为了履历镀金,还是选择重回故土。 他大学临行前还信誓旦旦地把家里人的照片都带上,还做梦仗剑走天涯呢。 包大姐跟花芽说:“他们这批孩子太幸运了,要跟顾首长面对面的对话呢。” 花芽听后赶紧捂着嘴,想想王天柱跟他爸大眼瞪小眼就好笑。 顾副旅在暗礁岛,那作为军校生还得到这边来面见领导。王天柱光顾着沮丧,不知道这位领导已经在岛上恭候多时。 知道是顾首长亲自接见他们,学员们都激动了。王天柱只想着赶紧跳海吧,好他娘的丢人。他便宜爹嘴巴多损他是知道的。 他们二十多位学员,从码头走到开采基地。 顾听澜在开采基地的会议厅里耐心地等着他们。此时顾听澜都不知道王天柱会在这群学员里。 顾听澜一板一眼地对学员们发表致辞和感谢。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