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秋玲的求饶声戛然而止,许顺福立即把她带了出来,待再回来,他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噤若寒蝉。 许久,许顺福听见皇上的声音: “她每次针对容昭仪时,朕纵着她,却也偶尔觉得会不会纵坏了她。” 如今他才知道,她从不是得势后轻狂,她一直都知道她在做什么,在她和容昭仪之中,受委屈的人从来都是她才对。 当他每次在做所谓的平衡时,女子心底会不会也觉得腻味? 她不喜欢他,好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许顺福骇然,忙忙说:“皇上您不知其中内情,这怪不得您。” 谈垣初沉默,没有说话。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许顺福心底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啊! 半晌,许顺福陡然想起什么,他偷看了皇上一眼,低声道:“今日中省殿的人来了一趟。” “说是如今祁贵嫔不再是三品位份,那么要不要让祁贵嫔搬出长春宫的正殿?” 祁贵嫔膝下有位小公主,谁都不敢轻易怠慢祁贵嫔,哪怕是让祁贵嫔搬出正殿,都得来御前请示一番。 谈垣初越发冷下脸: “他们至今没让祁贵嫔搬宫,是在等朕亲自去办这件事么!” 他对容昭仪的称呼彻底变成了祁贵嫔。 中省殿按规矩办事,都不敢让祁贵嫔搬出正殿,谈垣初忽然意识到,他给祁贵嫔降位的这个惩罚对祁贵嫔其实可有可无。 她许是笃定了,她迟早会升回去。 所以,她这段时间才会低调安分下来,只是在等他心底怒意消下去。 尤其是在他久久没有决定小公主的去处时。 谈垣初不能否认,在知道当时设计推云姒落水的人根本不是祁贵嫔,她不过一个背锅的时候,他给祁贵嫔降位的目的不过是要让祁贵嫔反省自己。 他的确对祁贵嫔有不满,但有小公主在,他对祁贵嫔的容忍度也是比其余妃嫔要高许多。 而如今,秋玲和云姒在行宫时的话不断在谈垣初脑海中徘徊。 ——卢嫔借口想骗云婕妤去见常公公。 ——皇上,奴才在常德义的房间中发现了一张画像。 ——您什么都不知道! ——她让嫔妾觉得恶心…… ——她们欺我! 女子的声声哭诉响彻在他脑海,谈垣初闭了闭眼,许久,耳边传来许顺福迟疑的声音:“那……小公主怎么办?” 谈垣初倏然睁开眼,他眼底冷淡一片: “宫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许顺福忍不住惊愕。 ******** 夜色如洗,入秋的晚风透着点冷涩,盼雎殿早早关了宫门,但在半夜时,忽然被人从外扣响。 守夜的宫人忙忙开门,待看清来人,陡然一惊,忙忙服身请安。 云姒最近总困乏得厉害,待傍晚敬事房还没来传消息,她便早早歇息了下来,许是心底不舒坦,她今日睡得很不踏实。 半梦半醒间,云姒似乎听见了一阵推门声,她陡然被惊醒,待看清床榻前站着一个人时,她吓得浑身汗毛竖起,差点惊呼出声。 直到她抬头看见来人的脸,月色照在他身上,让人轻易认出他是谁。 云姒瞌睡被全部吓跑,鸡皮疙瘩还是起了一身,她忍不住出声控诉: “您半夜不睡觉,来嫔妾宫中吓嫔妾做什么?” 谈垣初揽住女子,结果摸到了一手冷汗,谈垣初知道他是真的吓到了她,低声:“是我不好,我让人请太医来。” 云姒心跳声渐渐恢复平静,她忙拉住谈垣初,察觉到他不对劲: “皇上别折腾了,嫔妾没什么事。” 有宫人进来,点了灯烛,殿内一下子灯火通明,视野清晰起来,谈垣初又摸了摸女子的额头,见她脸色渐渐红润,才没再要求传太医。 云姒坐了起来,她偏头细细打量谈垣初,见他面色冷淡,有点试探地询问: “您是心情不好么?” 点了烛火后,宫人就被许顺福都带了下去,殿内只剩下云姒和谈垣初两个人。 谈垣初搂住女子的腰肢,埋在她颈窝间,闷闷地应: “嗯。” 云姒瞪圆了杏眸,心底有点纳闷,这对夫妻怎么回事?今日商量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