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她转头一看,待看见谈垣初过来时,人都有点惊愕: “皇上您来做什么?” 禁军都退到百步之后,许顺福频频朝这边看来。 云姒跪在地上,手中拿着纸钱,泪珠挂在眼睫上要掉不掉的,轻轻一眨就成了水珠落下。 她被谈垣初弄得很懵,那点子伤感情绪散得一干二净,都有点哭不出来了。 谈垣初接过她手中的纸钱,放在面前的火盆中,替她擦了一下眼泪,淡声: “你身体弱,不能哭许久。” 云姒慢半拍才听懂他话中含义,一头雾水,这是来监督她的? 云姒抿了抿唇,小声嘀咕: “旁人瞧见,还以为您要和嫔妾一起烧纸祭拜嫔妾爹娘呢,传出去,嫔妾得被冤枉死。” 她碎碎念念,全是不安,谈垣初瞥了她一眼,拿过她手中的香替她点燃,云姒不解地抬头,就见他也同她一般跪了下来,云姒骇得睁开了双眼。 秋媛也险些惊愕出声。 云姒忙忙要拦他:“您做什么呀!” 谈垣初握住她的手,抬眼,轻描淡写道: “你慌什么?” 云姒要被他吓死了,她哪有这个胆子让当今圣上跪她爹娘,传出去,后宫众人不得把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是真的要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了! 云姒怎么可能不慌? 结果就听谈垣初不紧不慢的一句话:“死者为大,再说,既是你父母,朕跪拜一次也是应该。” 云姒蓦然怔住。 什么叫她的父母,他跪拜一次也是应该? 见女子呆住,谈垣初似乎隐约低笑了一声: “跪泰山,难道不应该么?” 云姒咬唇,她一个不足三品的婕妤,她的父亲,哪有资格被他称一声泰山? 不等她回神,谈垣初又轻描淡写地道: “如此一来,再有什么风声传出去,也不算冤枉了,你也不用委屈。” 他又在故意逗她。 云姒止住的泪意又有点汹涌,她一直都知道谈垣初是个薄情之人,但在某一刻,云姒还是抬眸看向了他。 祭拜没耗费许久,他不许她哭,待纸钱烧完,云姒就被谈垣初牵起: “时辰还早,云婕妤带朕转一转?” 云姒回头看了一眼爹娘的墓碑,最终还是和谈垣初一起离开,往日不可追,她要做的从来都是向前看。 她吸了吸鼻子,软闷着声: “您又臊嫔妾。” 好端端地偏要叫她云婕妤,让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谈垣初轻勾了下唇,慢悠悠地摇头否认:“朕可没有。” 许顺福又重新跟了上来,他擦掉了额头冷汗,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和皇上并肩而行的云婕妤,在心底将她的位置一抬再抬。 云姒带着谈垣初去了山脚,她家曾在那里,但后来被陆家父母所卖,卖的银钱也拿去供陆淞读书,云姒便再也没了家。 后来灾情发生,这里也彻底没了人住。 房屋早就破败不堪,云姒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房屋卖了许多年,早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了。 没必要再观。 她领着谈垣初过来,不是回顾往日,而是她记得山脚处长了许多的山茶花和杜鹃花,但等到了山脚,云姒却是有点傻眼了。 山脚处光秃秃了一片,处了杂草,什么都没有。 也不对,倒是有点黄色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谈垣初扫了四周一眼,忍不住挑了挑眉,问她: “你带朕来这儿,就打算让朕看这一地杂草?” 云姒百口莫辩,她慌忙道:“不是!以前这里长着好多花的!嫔妾年少时觉得这里是世间最美的地方,才会带皇上来看。” 她委屈得要命,谈垣初不得不相信她这话,但他瞥了眼山中光景,低笑了声,又问: “你还记得是什么花?” 云姒脱口而出:“山茶花和杜鹃花,嫔妾记得很清楚。” 秋媛没忍住,偏过头去。 谈垣初抬手抵住了唇,抑住眼底的笑意: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