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眼睛一亮,跪地磕头千恩万谢:“奴才谢过主子,奴才一定替主子鞠躬尽瘁!” 杨婕妤安排好了小路子,她脸上笑意很快淡了下来,皱起眉头,厌烦道: “一个失宠的才人也敢乱嚼舌根。” 万一被皇上听了去,哪怕皇上只是信上一分,对她来说,也是倒霉。 恨都恨不对人,卢才人这蠢货怎么在活下来的?! 还是怪她太心慈手软,才让卢才人一直蹦跶,杨婕妤忽然轻哼了一声。 一夜无事,只有和宜殿的厢房中有点动静。 如今还没进五月,天还有点凉,尤其夜间,更是透着一股冷涩,秋玲看着眼前浴桶中的冷水,犹豫了一下,还是迈了进去。 她没敢久泡,只要有一点病色,不需要去内殿伺候就好了。 秋玲撇嘴,心中直叹晦气倒霉,这卢才人怎么回事,底下的奴才都抱成团,她这个主子还能有什么威信? 奴大欺主。 秋玲哪怕没念过书,都明白不能叫底下的人抱成一团,否则要主子做什么? 她冻得浑身发抖地擦干身子,缩回床榻上,心底还在想着,等明日过去她还得费银子去太医院拿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就不替卢才人做事了。 翌日,风和日丽。 云姒如常地进了内殿伺候,卢才人看见她总觉得不自在,脑海中总闪过她小产时的情景。 越是想,越是记得清楚云姒当时的话。 云姒一直喊着叫她清醒,恳求皇上替她做主,只是她当时疼得厉害,意识模糊根本看不清殿内发生了什么,但想也知道云姒肯定被吓到,即使如此,她仍是努力保持镇定地主持大局。 卢才人抿唇,她察觉到她面对云姒时居然会有点心虚,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她在心底劝慰自己,云姒答应过会帮她,等她重新得宠,她一定不会放过常德义,把云姒带回来,到时她再好好补偿云姒。 这样想着,卢才人心底的愧疚才淡了下去,但她还是不想和云姒相处,她避开视线,只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秋玲呢?” 云姒低眉顺眼:“秋玲昨日似乎受凉了,怕染给主子,刚才特意派人来告了假。” 闻言,卢才人晦气地皱眉,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是今日病了,真是不禁事! 卢才人心底不舒坦,只能将一切都发泄秋玲身上,许久,她才说: “算了,今日你陪我去请安。” 云姒恭敬应声,上前替卢才人描眉,铜镜中女子带着金簪,哪怕眉尖紧蹙,也凭着面容多出一分娇憨,云姒垂眸安静地看向她伺候了大半年的主子,手中的动作一丝不苟,等替她彻底梳妆好,打上粉脂,才退开身子。 昨日是坤宁宫侍寝,没人敢在今日抢皇后娘娘的风头,请安时还算平和。 等出了坤宁宫,快到凉亭时,云姒忽然道: “那处的山茶花开得真好。” 卢才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真看见一簇簇的白色山茶花,幽美淡雅得盛开着,在渐入夏日时凭来一抹清凉,卢才人许久没好好逛过御花园,加上她有点心虚,下意识地顺着云姒的话道: “的确很美。” 话音甫落,卢才人就势踏入凉亭,她伸手折了一朵山茶花,花瓣轻颤美不胜收,可惜,卢才人不喜欢山茶花。 她喜欢颜色鲜艳的花,偏偏那么多颜色的山茶花,这御花园中只见得白色。 卢才人手腕一转,将山茶花簪在了云姒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