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章牵着孟砚青的手走到那橹树下,侧首看向她:“还记得吗?” 孟砚青难得有些脸红,眼神扫向一旁:“不记得了!” 陆绪章笑着捏住了她的手指:“不记得就算了。” 话虽这么说,他知道她记得,她也知道他知道。 他们两个好像就是在这里彼此第一次亲吻了对方。 孟砚青在心里哼了声,到底是没再提这一茬,两个人进屋看,虽然房子本身装修是走传统中式风格,不过厕所和厨房却是集合了现代人的便利,洗浴设备以及厨房设备,有不少都是进口的,还有电饭锅,那分明是德国最新的。 而房子内部,因为只有廊檐,并没有游廊相通,所以东西耳房外的过道是可以进入正房的,也可以直接进入后照房院。 后院并不大,进去后一眼看到是藤萝架,一旁有藤椅藤桌,倒是布置得风雅。 孟砚青感慨:“玉芙妹妹可是用了心思,赶明儿有什么好的玉器,可得挑好的送她。” 陆绪章听这话,笑道:“难得你竟不嘴硬了,也知道正经夸她几句了。” 孟砚青:“这不是确实用心了嘛,帮了我们大忙。” 这话确实不假。 这王府井的院子实在是大院子,房子骨架好,布局也好,位置更是好,又敞亮,但是到底年代久了,运动期间也曾经被折腾过,所以陆家根本不怎么打理,也没整修过,就有些乱糟糟的。 比如就孟砚青记得的,从早些年,这边地面的方砖已经残破,露出下面的土来,并生了一些杂草,后院的花木也都枯死了,很有些破败。 如今陆玉芙这么修整,也是妙手回春了。 陆绪章:“也没什么,都是自家人,回头请她吃饭,你多夸她几句,她就美滋滋的了。” 孟砚青听着便笑起来:“你如今做了领导,很知道怎么给人开空头的支票!” 陆绪章也笑了:“她就爱听个奉承甜蜜话。” 这么说着,两个人到了各处看看,又过去卧室,卧室里也是精心装修过的,床上铺设都是孟砚青喜欢的,一水苏州软缎。 孟砚青也是意外:“这竟然都准备了?” 感觉窗户上贴一个红双喜,这就是婚房了,齐全得根本不需要再置办什么。 陆绪章:“嗯,想搬的话,过两天就可以搬过来了。” 孟砚青:“搬过来的话也不错,这边交通到底是好。” 陆绪章笑道:“那样的话,每天早上起来,我就过来接上买早餐,回去叫你起床,你洗漱我准备下,我们一起吃早饭,吃过后我就送你去学校。” 从这里到她学校不算太远,他会稍微绕一些路,但也还可以。 他继续规划道:“中午的时候你在那边的宿舍休息一下,下班你也不要坐电车,直接约一辆车,虽然贵一些,但这样舒服,或者干脆我让司机去接你。” 孟砚青听着他提起这些,倒是觉得美好得很,问道:“那你呢?你总不能坐电车吧!” 他这样的,坐电车好像有点跌份,传出去不好。 陆绪章:“没事,我自己下班就行,等回到家,如果不累的话,我们就在附近逛逛,这边各种小吃也比较多,我们可以每一样都尝一尝,或者带回家,坐在藤萝架下,望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吃。” 孟砚青叹:“你现在还真是变了性子,以前外面那些小吃你都是不屑一顾的,现在倒开始惦记起来了。” 陆绪章听这话,也笑了下。 初夏的黄昏,带着绿意的枝桠被映照在窗户上,如同一幅细致临摹的素描,屋内古色古香的摆设被染上一层稀薄的红。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墨黑的眼睛中,他笑起来有种清雅的温煦感,如同倦鸟归林,如同看尽世情后的尘埃落定。 孟砚青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喜欢陆绪章,好的不好的,就是这个人,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人。 陆绪章低声道:“以前时候,虽然也经历过一些挫折,但我们到底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年少气盛,目无下尘,骄傲得要命,天底下芸芸众生,却只觉得你我最好,眼里根本看不得别人,也看不得许多事。” 他轻握住她的手,笑着道:“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很多事情也都看淡了,看开了。你看现在多好,大宅子,安安稳稳,我能给你我所拥有的,什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