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两个人就这么如同连体婴般起身过去倒水。 谁知道刚走到一半,就听外面大门响。 这响声一动,两个人瞬间一僵,彼此对视间,顿时明白了。 那碍眼的儿子来了! 陆绪章忙就要放开孟砚青,谁知道这时候,他西装上的一处扣子挂住了她的头发,两个人倒是好生狼狈。 于是,等到那傻儿子进院子的时候,隔着窗子,他看到房中情景,便有些惊讶地扬眉:“这是怎么了?” 他看到父亲正半扶着母亲的腰,而母亲柔柔弱弱地倚靠在父亲臂膀上,还微蹙着眉。 孟砚青倒吸了口气,之后,以一种格外平静的眼神看向陆亭笈,道:“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不是两点出发吗?” 陆亭笈:“两点出发,不过我着急,想着先过来!” 陆绪章扶着孟砚青坐在了一旁沙发上,之后才淡声道:“你母亲刚才脚崴了下,我扶着她。” 陆亭笈:“怎么了?严重吗?” 孟砚青忙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疼,幸亏你父亲扶着我。” 陆亭笈:“那是不是得抹点跌打损伤药?” 孟砚青:“现在不疼了,不用抹了。” 陆亭笈还待要说什么,陆绪章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不用抹了,你不用操心了。” 陆亭笈:“……好吧。” 陆绪章淡望着这儿子,道:“对了,你手里的钥匙给我吧,我的钥匙丢了。” 陆亭笈:“丢了?” 陆绪章颔首:“嗯,先把你钥匙拿来。” 没收,没收! * 如今深圳的珠宝首饰加工厂能数得着的一共就两家,其中一家就是国有内联企业——深圳艺华联合工贸公司,这是深圳第一家对国内生产经营黄金饰品的定点企业。 如今国内放开黄金制品生产,各大商场一旦拿到黄金许可证,都要来这家公司进货。 陆绪章安排的那位便衣姓陈,孟砚青叫他陈叔。 陈叔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戴着一顶解放帽,很低调沉闷的样子,完全不起眼,不过就孟砚青的经验,她也看出这陈叔说个厉害的。 当下大家见过了,陆绪章又叮嘱了陈叔几句,孟砚青一行人这才出发。 坐上大巴后,这趟大巴也就他们几个乘客,陈叔坐在后面座位不吭声,孟砚青大致给陆亭笈叮嘱着:“所以这次过去深圳,你不是当少爷的,是要求人办事的,是要拿到货的。” 陆亭笈却浑不在意的样子,他只觉得新鲜:“母亲,你放心好了,父亲已经和我谈过了,我一定听话,做好你的小跟班!” 孟砚青:“称呼变一下。” 陆亭笈疑惑,他想想,确实也对,现在的孟砚青看着比较年轻,当他妈确实有些年龄不对。 他无奈:“那我该叫你什么?姐姐?” 孟砚青听到这称呼,也觉得有些怪怪的。 虽然她现在确实年轻,也不是原来孟砚青的身体,但她下意识还是把自己当做原来的,而陆亭笈从看到自己的第一眼,似乎也没有什么隔阂,就理所当然地把她视为原来的母亲。 所以他们之间的母子关系是下意识的,是自然而然的,现在突然要改,反而觉得别扭。 不过现实情况摆在这里,本来这个时代都是叫妈的,并不会像陆家这种很正经传统地叫母亲,更不要说他们之间年龄差实在不大,这么叫只会引人猜测。 孟砚青道:“辈分不能乱,你叫我小姨吧。” 陆亭笈耸了耸鼻子,有些无辜,有些不情愿:“好吧……” 孟砚青:“叫一声我听听。” 陆亭笈:“小姨。” 孟砚青笑道:“这还差不多。” 陆亭笈突然道:“不对啊……我怎么和宁碧梧一个叫法,她就这么叫你,我是你亲儿子,不能和她一样。” 孟砚青无奈:“和人家一个叫法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一时不免教育道:“前几天你不是说,宁碧梧也在努力学习,最近学得怎么样了?” 陆亭笈:“她啊,能有什么长进,就那样吧,那脑子简单得要命,什么都不懂!那天在首都饭店,我给她讲画,她根本不懂,就胡搅蛮缠了。” 孟砚青看着儿子那一脸鄙夷的样子,道:“亭笈,话不能这么说。” 她叹了声,道:“你之所以懂书画,那是因为你父亲会,你又跟在你祖父母身边长大,他们在这方面又很有些造诣,来往都是艺术大家,你从小耳濡目染,比别人懂的多一些是正常的,你的一些优势其实是你的家庭环境决定的,而不是你比别人优秀。碧梧不懂,那是因为她父母本来就对这个没兴趣,她没那个家庭环境。” 陆亭笈沉默了会,点头。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