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一听,马上道:“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有你没你?” 陆绪章便笑了,声音略有些哑:“随口说说而已。” 孟砚青拧眉,不太苟同地道:“怎么感觉你一幅心如死灰的样子呢,不像你啊!” 陆绪章笑道:“可能年纪大了吧,再过八年那就是不惑之年了。” 孟砚青:“哪能这么说呢,你三十出头,风华正茂正当时,正该不负韶华不负己。” 陆绪章略默了片刻,才笑看向孟砚青:“之前是谁说我年纪大了马上就老了?” 孟砚青:“……小心眼,真能记恨。” 一时司机把车子开到了王府井一带,停了下来,陆绪章下车帮孟砚青开了车门,这才带着她过去,走过一处青砖胡同,来到了一处四合院前。 却见那四合院是老式格局,绕过迎门墙,便见四合院天棚还没撤去,摆着大鱼缸,正屋廊檐下挂着鸟笼子,窗户前一棵石榴树。 他们一进去,便被迎了进去,到了一处包厢,是朝东包厢,里面摆设倒也雅致,只是中国味浓郁。 孟砚青怀疑地看他:“你逗我玩呢?” 来这里吃法式西餐?等下可别上来一只北京烤鸭再来几份京酱肉丝! 陆绪章:“你什么时候耐性这么差了?” 孟砚青很勉强:“好吧。” 陆绪章叹:“请你吃好吃的,还得哄着你来。” 孟砚青:“不然呢,大不了我不吃了!” 陆绪章看她一眼,眉眼无奈:“你算是吃定我了,放心好了,坑谁都不坑你。” 说话间,菜很快上来了,第一道却不是红酒焖大蜗牛,而是法式烩牛脑,那牛脑血丝剔得干净,没半点腥味,火候也刚刚好,吃到口中滑溶温润,又有脑花特有的清香。 孟砚青很是满意:“这厨艺很不错啊!” 陆绪章笑了:“人家这大厨师从法国名厨,手艺还是到家的,如果不是做得地道,我也不敢把你叫来,不然还不是被你埋汰?” 很快那法式红酒焖蜗牛也上来了,是装在瓷碗中的,闻着有红酒的清香,孟砚青尝过后,实在香嫩可口。 她满足地叹道:“真是难得哪!” 要知道,这大蜗牛是特特从法国运来的,蜗牛是遇盐则化的稀罕物,所以只能是将鲜活大蜗牛装起来走空运。 法国到中国路途遥远,这一路上能存活的只怕不多,所以这道红酒焖蜗牛,吃得就是一个鲜,吃得就是一个稀罕。 这么简单一道菜,在当今世道来说,也算是稀世珍馐了。 陆绪章看着孟砚青那满足的样子,笑道:“所以你就知道了,你的前夫是不会坑你的,他对你最好了。” 孟砚青:“勉强过得去吧。” 陆绪章挑眉,很没办法地看她:“得你一句夸可真不容易。” * 吃过饭后,陆绪章送她回去,红旗轿车开到长安街附近,孟砚青便让他停下了:“太招摇,这一段走回去就是了。” 陆绪章:“这不是怕你累嘛。” 孟砚青笑:“我现在可是一点不娇气!” 陆绪章见此,便陪着孟砚青下车,徒步穿过长安街,从首都饭店旁边那条巷子过去她那胡同。 走到一半时候,陆绪章突然道:“等下,我检查下。” 孟砚青:“什么?” 陆绪章却撩起大衣摆,之后蹲了下来。 胡同里路灯昏暗,她看不太清楚,正要问,却觉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的手温暖有力,孟砚青有些痒:“干嘛……” 陆绪章:“总觉得你走路有点不对。” 孟砚青听着,便明白了,他还真是心细如发:“没什么,就是当时半高跟鞋上有个钉子不知道怎么松动了,但也没大问题,我回头换鞋就好了。” 陆绪章:“我检查下。” 说着,他让她扶着他的肩膀,要帮她脱了鞋子。 孟砚青不肯。 陆绪章:“别动,我给你看看。” 孟砚青:“才不要呢!” 朦胧夜色中,蹲在地上的陆绪章抬眸:“嗯?为什么不要?” 孟砚青咬唇,别扭地轻哼:“走了一天了,万一出汗有味儿呢……” 哪怕有一点点味道,被他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