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收拾东西,今晚的航班。” 他用了刚才在饭桌上的理由。 “您这是要出去?” 余声笑了笑,说:“本来是要出去的。” 迟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您找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刚刚收拾东西,在行李箱里发现了这个,丢了怪可惜的,想了想我还是觉得应该把它交给你。”为了这个东西,余声专门翻出了自己的钱夹。 这还是年轻的时候在德国买的。 时间啊。 他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过的宣纸,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小丁和沫沫,凑近小声道:“回房间再拆开看吧。” 纸张触感柔软,拿着的一瞬间,迟意有点猜到这是什么了。 实际上离飞机起飞还有四个多小时,刚才在席间没吃饱,把迟意送回房间后,小丁打算和沫沫再出去觅食。 “迟哥,你要吃点啥不?” 他们上桌没多久就走了,估计迟意也没吃多少。现在不吃,等上了飞机就晚了,况且还喝了那么多酒。 小丁准备给自家老板也带点吃的回来。 “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迟意把门带上。 落地窗外,夕阳已经下到了海平面,远远瞧着,就像是从海里升起来的一样。 晚霞的余晖照进房间里,满屋子都是亮的。 迟意脱了鞋坐在地毯上,靠着床边,打开了那张纸。 是一幅没有五官的人物肖像画,人物身上的衣服他再熟悉不过,右下角署名是“jm”。 jm。 jumin。 祝渂画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蓦地,胃部火辣辣地烧起来。才消下去不久的酒劲卷土重来,弄得他痛苦不堪。连带着心脏也被牵连,一阵一阵抽着疼,迟意捂着心脏位置,差点呼吸不过来。 他有点晕。 又好像醉了。 啪嗒。 眼泪无知觉地砸下来,晕湿了漂亮的英文。 房间里逐渐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 “对不起。” 啪嗒啪嗒。 又是好几滴。 落到画像中的衣服上、脸上、头发上。 迟意慌张地将眼泪揩去,小心翼翼地拿衣服将上面的痕迹擦干。 他不敢太用力,怕弄坏。 可已经被打湿的纸张,就算擦得再干还是会有痕迹。就像用一把刀狠狠扎进人的身体里,等伤口好了,结疤了,能当做从未发生过吗。 不能。 疼痛和被刀扎入时的感觉将会是痛彻心扉的,一辈子都记得。 “对不起……” 迟意抓着宣纸,茫然地对着一望无垠的大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