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渐渐步入秋天,银杏开始崭露头角,昏黄路灯氤氲着银杏叶,空气中也有微醺桂花香。 陈清梦和许星河并肩走着。 到崇雅中学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指着校门:“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是学生会的,每周都要执勤,就站在校门,拿着块记名板,记下每一个迟到的学生的名字。” 许星河自然是记得的。 崇雅中学不是寄宿学校,每天都要上下学,早上七点三十之前必须要到学校,执勤的自然是学生会和值班老师,只不过值班老师大多都不会过来,只由学生负责。 迟到的学生要被记名。 那天陈清梦依然到的很晚。 来的路上钱伯炀非得吃小笼包,耽误了时间,要不然陈清梦也能难得的不迟到一次的。 陈清梦骂骂咧咧的:“我好不容易早起一回容易么我,你还让我迟到。” 钱伯炀:“那你不也吃了小笼包呢?你还吃了两笼!你是猪吗陈清梦?” 可是,看到校门口站着执勤的人的时候,陈清梦觉得这波迟到不亏。毕竟难得一见,这位从不露面,被班主任和学生会老师压着进学生会的副主席许星河竟然在校门口执勤。 自从那次学校后山遇到之后,陈清梦就再也没遇到过许星河了。 算上这次,第二次正式照面。 他似乎并没有看到她,拿着本记名板,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 走得近了,陈清梦看的清晰起来。 又长又薄的单眼皮,挺拔的鼻梁,还有那张并无血色的薄淡双唇。 穿着干净的蓝色衬衣,双腿颀长。 走到他面前,他似乎终于看到了她。 声音带着朝露的冷:“姓名。” 钱伯炀打着哈哈:“我们才迟到了一分钟,不算迟到吧?” 许星河抬眸,视线落在钱伯炀搭在陈清梦的肩上。 莫名很烦,“姓名。” 陈清梦伸手,“我自己写。” 钱伯炀阻止道:“你这礼拜被记了三次了,再被记,老班肯定得给你爸妈打电话了。” 她皱了皱鼻子,抬头,笑容狡黠,讨好道:“许会长,我这迟到了一分钟,不记名字可以吧?” 许星河的视线从她的肩上滑过,渐渐往下,到她的裙摆。 太低了。 更是一股躁郁。 见他油盐不进,陈清梦干脆作罢,“算了,叫家长就叫家长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叫家长了。” 钱伯炀低声说:“你爸可是说了啊,再被叫家长,就给你转学,转到临市那所出了名的魔鬼寄宿学校去。” 陈清梦拿着笔写下自己的名字,无所谓道:“随便吧。” 她把笔递给许星河,笑容甜美:“写好了,许会长。” 他接过笔,十指骨节分明,皮肤很白,手指纤长。 她故意借着这个时候“不经意”地和他的手指触摸到。 果然,和他这个人一样,冷。 签下名字,陈清梦转身离开。 钱伯炀也签下自己的名字,小跑着跟上陈清梦,他的手依然搭在陈清梦的肩上。 格外碍眼。 许星河低头,看到记名板里她的签名,在班级那一栏里,她写了“高一一班”。 唇角勾了勾,他们班,可从没有过陈清梦这号人。 后来执勤结束,一张记名表无端失踪,许星河和值班老师道歉:“抱歉,刚刚我去上了个厕所,可能路上搞丢了。” 值班老师也没怪他:“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 …… 陈清梦说:“不过我迟到了那么多次,就那一次遇到了你哎。” 许星河:“我就执勤过一次。” “还记下了我的名字。”陈清梦对此事依旧耿耿于怀,“我和你都那么熟了,你就不能通融通融,不记我的名字?” 许星河:“我没记。” 他瞥了她一眼,“是你自己写的。” “……” 陈清梦被他这句话哽住,默了默之后,她说:“那我不写你也会写的,我还不如自己写,士可杀不可辱。” “谁和你熟了?”他慢条斯理地问她。 陈清梦理直气壮极了,“在古代,见三次面就能结婚了,我们那也算是第二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