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侯突发高热病倒的消息,是天亮之后、宫门开了,才传到庆寿宫的。 当时刘琰刚吃过早饭,准备去学堂,听说此事,忙去见太后:“孙儿替娘娘去瞧瞧吧?” 太后却道:“不用,已经退热了,你五叔也又带了两个太医去了。你去也帮不上忙,白耽误工夫,有什么消息,他们自然会来报。” “保定侯到底为何发热?” 这次进宫回报的,是齐王身边亲信内侍崔铠,同刘琰也相熟,便主动答道:“还是因为宫宴上喝的那几杯酒,冲撞药性,发了疹子。昨日先找的那太医虽然换了更温和的方子,却管不到疹子,他想让疹子自己消下去,没想到侯爷虚火旺,疹子不但没消,夜里还又在双腿发起来,连带着烧了起来。” “那新请去的太医怎么说?” “说得忌口,让疹子自己消,再就是得退热,侯爷吃了退热的药,不再烧了,清淡饮食,慢慢就好了。” “那药是不是也得停一停?” “这个还没定,小的进宫时,太医们还在商议。” 刘琰皱眉,停了停,又问:“许姑娘怎么样?没吓着吧?” “姑娘开始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王爷去了以后,还安慰王爷呢,又叫小的们好好跟太后娘娘回禀,别让娘娘担忧。” 太后叹气:“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京华没事,琰儿快去上课吧,别晚了。” 听着是不太要紧,刘琰只得起身告退,如常去学堂上课,想着要不就等下午下课,再去探望许俊父女。 却不料上午的课刚上完,皇上就把他和刘瑜叫去,让他们带些药材,替皇上去探望保定侯。 刘琰心情一时很是微妙——探个病,要兄弟两人同去么? 但他再微妙,也得领命,带着刘瑜一起去。 在家刚睡了个回笼觉起来的许京华,听说两位皇子奉命来探病,心情同样很微妙——这怎么还俩一起来的?皇上是显摆他儿子多么?这种小事,就不能和太后娘娘一样,打发个内侍来看? 她又躺了回去——幸好齐王叔父还没走。 “怎么还惊动皇上了?”齐王瞧见两个侄儿,先问了一句,又说,“没什么大事,退热了,就是又有点腹泻,好容易睡着,就别惊动他了。” 刘琰问:“不是说虚火旺吗?怎么还会腹泻?” “他原本肠胃就不好,昨日太医没让忌口,他吃了几口鱼,后面又起疹子,可能也同这事有关。” 刘琰皱眉:“这太医也太不像样,忌口都不提醒么?” 齐王点点头:“谁不说是呢?我已把他换了。不过太医院全是庸医,换来换去,也就那么回事。” 刘瑜道:“五叔辛苦半日了,要不您先回去歇着,让侄儿两个守着……” 齐王失笑,连连摆手:“那可使不得。你们学业要紧,早点回去跟皇上复命吧,我们这里可不管饭。” “京华呢?她怎么样?”刘琰稳稳坐着不动,问起始终没露面的许京华。 “她没事,就是后半夜被闹起来,没睡足,现在回去补觉了。对了,你回去也跟娘娘说一声,让她别惦记,等保定侯好了,就让京华进宫去给娘娘问安。” 话说到这里,刘琰再没有理由多留,何况旁边还有个碍事的刘瑜,只得起身告辞,回宫复命。 齐王送走两个侄儿,回后院问侄女:“我那两个侄儿怎么惹你了,你连见都不想见?” “没惹我啊,就是我爹说,我也大了,得讲男女大防。”许京华一本正经道。 齐王一点她脑门:“我信你才有鬼!快点传膳,你叔父我饿了!” 叔侄俩吃过午饭,许俊醒来,果然精神好了很多,齐王看着他吃了饭,想着太后那边可能还惦记呢,就说:“我先进宫同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