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定定的瞧着她:“可我这般,有何德何能受了你这份真心?” 施五姑娘先是愣住,而后脸就白了。 纵然左鸿文不问,他都知道这人是怕了,毕竟这才是寻常的,他这样的脸面,谁人不怕? 连他自己都怕。 可是很快,左鸿文就看到施五姑娘深吸了几口气,还在原地跺了跺脚,这才伸出手戳了戳他那半张残面:“何时留下来的伤?” 左鸿文这会儿已经心凉透了,说起话来反倒温文尔雅:“被奸人所害,烧了家宅时留下的。” “奸人?抓起来没有?” “已经勾决了。” 施五姑娘点点头,这时候她才算是真的回过神来,面上也恢复了些血色,而后,头一件事便是伸手在左鸿文胳膊上捶了下:“你刚才是故意试我,想把我吓跑,是不是?” 左鸿文原本想的就是这样。 毕竟,谁看他如此能不跑? 可是左鸿文没说话,不单单是因为他现在有些茫然,还因为刚才施五姑娘捶他那一拳有点疼。 疼的不想说话。 施五姑娘偏不随他的意,她却没忍着自己,也没有说什么“你什么模样我都爱你”的废话,而是直接道:“那人死了还算便宜他了,把你害成这样,就该也给他扔到火堆里烧一烧才行。” 左鸿文很想说,徐承平已经这么做了。 可很快左先生便回神,低声问道:“你不怕?” 施五姑娘哼了一声:“说不怕是假的,可这不算,你这么突然,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不打你都是轻的。” 左鸿文默默地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胳膊。 施五姑娘见他不说话,胆子也大了,刚刚只是戳,现在索性直接用手附到了他伤了的半张脸上,嘴里道:“既然有伤就治,有疤就医,莫说宫里,光是我家存的伤药就能让你的疤痕好上许多,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根本没好好用药。” 感觉到女人掌心温热,左鸿文心又跳起来,嘴里却是回道:“这般,还医什么。” 施五姑娘这才明白他的心结。 他胸有韬略,未来定有前程,想来不会因为门户不同而拒绝自己。 加上有将军府在背后撑腰,施家也不会过于阻碍。 原来真的拦住他的,是这脸上的疤。 既然知道了症结,施五姑娘便轻声道:“先生,你事事聪明,样样优秀,为何非要着眼旁人过错给你带来的伤痕?这伤,是要好好用药才能好的,而不是用东西挡着,遮着,天天自己跟自己较劲,日子终究是要好好过才行的。” 这话,每个字,都说到了左鸿文心里。 其实道理谁都懂,但是从未有人这么对他说过,因为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厉害得紧,寻常左鸿文也运筹帷幄,自然没人把他的脸当回事儿。 殊不知,最当回事儿的就是左鸿文自己。 自卑就像是蚀骨的毒,轻易解不得。 如今有个人愿意摸一摸,碰一碰,更何况施五姑娘早就到了他心坎儿上,自然格外不同。 既然两情相悦,如何舍得放走? 他从来不傻,反倒精明的离开。 左鸿文终于动了。 他抬起手,先是重新戴好面具,而后便把手轻轻地放在了女子的衣袖上,轻而又轻,低声道:“五儿大抵不知道,我这人固执,假若我真的认定了你,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