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既来“咯咯咯咯”,靠着椅背的身体轻抽,不时拍打扶手。 李则安即使是大笑也很收敛,只是眼睛弯弯嘴角弯弯,轻轻摇头。 三人好容易笑够了。 谭斌舒了口气,突然头动了动,认真听耳返。 几秒钟后,他翻个白眼:“靠。” 谭既来:“怎么了?” 李则安:“快去吧。” 谭斌:“那你咋办?” 李则安:“我没事,再说还有……” 他看了谭既来一眼,说:“他陪着我。” 谭斌点点头,甩下一句“有事你再找我”,就背着药箱转身跑了。 谭既来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问:“到底怎么了?” 李则安按了下耳返:“39说63不小心摔了玻璃杯,手上好多处划伤,请23帮忙看看。” 谭既来:“63没事吧?” 李则安:“有几颗玻璃碴子扎的深,所以需要23去处理。” 谭既来:“希望他没事。” 到了时间,医生允许他们离开。 他扶着李则安慢慢走。 与其说是扶着,不如说是象征性搭把手。 李则安根本没把这个小伤当回事,健步如飞。 出了这栋楼,两人横穿警局大院。 现在已经是深夜,热闹一天的城市安静下来,竟然算得上清幽。 月亮挂在天上,浑圆浑圆的。 谭既来低头看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想起奇异国度里,薄阳落日时分柏油路面的景象。 亲昵、暧昧。 他停住脚步。 李则安回头:“怎么不走了?” 他面对月光,镀了一层银白色。 他的眼睛隐在睫毛的细密阴影里,像干净清澈的水晶,轻轻地闪。 谭既来眼角微酸。 最近经常会酸。 “我就是想,”他抿抿嘴,扯出一个笑,笑过后又变得严肃,“想跟你郑重地道歉。” “道歉?” “嗯。” 他微动嘴唇:“白天我不该开你玩笑。” 太混蛋了…… 李则安垂下眼皮,睫毛也跟着扇动,彻底把眼睛挡住。 整个晚上,他心烦意乱。 谭既来那句“想让你们老大多陪陪我”,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他知道谭既来是在逗黄嘉河。 所以他更烦闷。 抬起头,面前穿着皮夹克的男生一脸紧张,等待着他的“宣判”。 如果只是个玩笑,玩笑罢了。 如果不是开玩笑……也挺不错的。 他收起情绪,平静地说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