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安静静。 谭既来是紧张、焦虑、说不出话。 他对面的人,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窗户大敞,三月夜里的风灌进来,带了些凉。 “你有没有测算过时空洞的直径?”李则安忽然问。 谭既来摇摇头。 他有计划,但是没进行到那一步。 李则安将装着厨余垃圾的外卖袋放到桌面,随手又拉过椅子,看样子要详谈。 他说:“大学那会儿,我对这个课题也有兴趣,曾经做过简单计算。” “你算过?”谭既来惊讶,“有多大?” 李则安:“最大多少取决于即时的能量与质量,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但有一个极值。” 他顿了顿:“最小2.3米。” 所以呢? 谭既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李则安垂下眼睛,看到孟桐破旧外套袖口处露出的那抹红。 “以你为中心,只要我不离开你1.15米,即使时空洞开启,你也不会一个人去往未知世界。” “我会陪着你。”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样会安心点吗?” 他不假思索的一连串的话把谭既来打懵了。 缓过来后,谭既来心里疯狂打鼓。 明明心里有答案,他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或者说是确认:“晚上怎么陪?” 李则安听到这个问题,也有片刻迟疑。 但是几乎是在下一秒,他就收起了异样的情绪:“介意我陪你睡吗?” 他的神情语气、站姿动作,严肃又认真,生生把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问出了“请如实交代你的犯案经过”的气质。 谭既来听完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心里的鼓停了大半:“陪我睡?” 这句话字面意思也很暧昧,但其实同样没有那些浪漫的含义。 李则安简短地“嗯”一声,等待他给出答案。 谭既来哪有什么答案。 他回头看床,这是张双人床没错,但是……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跟别人一张床睡过。 而且要跟他一起睡…… 他从没想过跟李则安一起睡…… 他目光发直,表情是说不出的怪异,盯着床半晌闷闷无言。 “为了你的安全,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李则安半垂眼皮,补充解释,“当然不一定是我,如果你希望39或者其他人来陪你,也可以。” 他看得出来,谭既来跟另一个黄嘉河关系应该挺不错。 虽然这个黄嘉河还不适应谭既来。 “不是。” 谭既来闻言下意识摇头否认,两只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