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了容决。 室内的空气缓慢流转,好似也舍不得打破一屋子的静谧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决又道,“……所以,你特意让绿盈将周家母女带过来,是因为生气了?” “不行?”薛嘉禾头也不回地反问。 “行。”容决立场坚定,他垂眸望着两人交握的手,觉得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清楚,“但你心中若是觉得我会让她留下来……” “我没这么想。”薛嘉禾打断他,声线十分冷静,“我一直以来质疑的是未来,从不是你当下的心意。我知道你不会接受周家姑娘,周家是阴差阳错误打误撞才出了美人计这么个主意……” 她顿了顿。 容决似有所察地微微偏头,看见薛嘉禾正焦躁地咬着自己嘴角。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还是觉得不高兴,想捉弄她们一番,不行吗?”她强词夺理地说。 “——”容决哑口无言。 好半晌,他才从喉咙里逸出一声认输的叹息,伸手向后轻轻一拽便将薛嘉禾带到怀里,扣着她的腰肢又深吸了口气,挫败道,“薛嘉禾,撩拨我也有个度啊。” 薛嘉禾将自认最任性的话说出口后,反倒诡异地放开了几分,直白地否认,“没撩拨你。” “你听听,”容决将薛嘉禾扣在身前,自己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不管你认不认,我反正是受了你的撩拨。” 薛嘉禾早说过他的心跳声太吵,那或许是她下意识的抱怨,但也能叫容决发觉她对此有所关注。 “……”薛嘉禾被震耳欲聋、好似要穿透她心脏的噗通声吵得心烦意乱,她抿直嘴唇往外抽手,颇有些后悔刚才主动朝容决伸手的举动。 绿盈点破后,她意识到自己心生的是些微的占有欲,小小恐慌羞恼了一阵子。 羞恼的是发觉容决终究开始令她产生动摇;恐慌的是怕自己被这丑陋的情感所左右。 可容决铁了心不松手时,薛嘉禾的力道哪里是他的对手。 “別怕,这是好的变化。”容决强势扣住薛嘉禾的每根手指,又颇有城府地放软了声音安慰她,“你看,我好好地牵着你,不会让你走丢的。” 绿盈换了茶水回来,守在门口的赵白对她耸耸肩做了个大拇指对在一起的动作。 绿盈扬眉停住脚步,托着托盘一同守门,对赵白的手势嗤之以鼻。 ——摄政王哪能有那么顺利,离那一步还远着呢。 …… 陈富商去求见容决时,只隐隐约约知道要出大事,但各种详情并不了解,只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去了容决暂时落脚的别院。 在那里碰见周家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时,他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可随后从容决口中知道的事情,叫陈富商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经商多年,摸爬滚打之间自然有分寸,知道这不是他能涉足其中又全然而退的事态。 和周大人一同离开别院时,陈富商颇有些神思不属,连和周大人的话别也相当敷衍,正要上马车时,原本正在和妻子低声说着什么的周大人却过来拦住了他,“陈大人且慢,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家的地位本就高于陈家,周大人又好声好气,陈富商不好拒绝,只得掉头和周大人去了个僻静的街角处。 看着周家的护卫警惕地守住周围,一幅严禁靠近的架势,陈富商不安道,“周大人这是……?” “时间紧急,我就不和陈大人打马虎眼了,”周大人沉吟片刻,道,“周家在汴京多少也有些门道,知道摄政王同陈夫人有旧,因此,有一事想拜托给陈大人。” 陈富商听到这里,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几个月前容决带人雷厉风行到淳安走的那一趟,陈富商现在想起来仍然是记忆犹新。 别无他耳,那一日给陈家带来的变化实在太多太多了M.JzFCbJ.Com